爬上這座山,沈傾已經做好了她小川的屍體,已經被野獸撕碎的心理準備,可當她真的看到,山腳下,隻有大片的血,破碎的染血的紗布,以及那隻滿是鮮紅的鞋子,她的心,還是一瞬間疼到無法呼吸。
疼得,活不了了。
“小川……”
沈傾撕心裂肺痛吼,她跌跌撞撞往下爬,哪怕,隻剩下了支離破碎的皮肉,她還是想要帶她的小川回家。
她的小川,最疼的時候,肯定特彆特彆想要媽媽。
在他最絕望的時候,她沒能陪在他身邊,他死了,她得,陪著他呀!
“小川,小川……”
後山有些滑,沈傾往下爬得有些急,她手上乏力得厲害,她沒有抓好前麵的樹枝,她的身體,如同離了弦的箭一般,控製不住滑落,一陣暈眩襲來,天昏地暗。
失去意識的前一刻,沈傾覺得,她應該是要死了。
死,是她躲不開的結局,她早就已經坦然,唯一遺憾的是,她終究是沒能帶她的小川回家……
將沈傾扔在光棍村的那座小院後,傅時年就讓司機開車往帝都趕。
為祁雲汐報仇這事兒,他籌劃了許久了,他以為,他終於能夠狠狠地懲罰害慘她的罪魁禍首,他會很開心很開心。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竟是怎麼都開心不起來。
坐在車上,閉上眼睛,是沈傾那張悲愴絕望的小臉,睜開眼睛,是她那心冷成灰,自嘲的慘然一笑。
如同著了魔一般,他坐立不安。
後來,他再也壓抑不住心裡的煩躁與不安,他命令司機調轉車頭,就往光棍車的方向趕去。
很快,傅時年就回到了那座他把沈傾拋下的小院。
站在小院門口,他以為,他一眼就能看到沈傾,出乎意料的是,他沒有看到她,倒是看到了院子裡麵大片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