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懷中的那堆碎木頭的時候,眸中有溫柔的星光。
但她在看向傅時年的時候,眸中隻有失卻了焦距的死寂與空洞。
“我也不需要傅七少你照顧我,因為,在我心中,你和慕歸程,還有祁盛璟,沒有任何區彆。”
“傾兒……”
“習慣了踐踏彆人的心的人,是沒有區彆的,傅七少,你們都是一樣的人。”
說完這話,沈傾連一個眼神,都不願意再給傅時年,她轉過臉,指尖小心翼翼地從小川的那張黑白照片上拂過,就挺直了腰板,一步一步,往房間外麵走去。
傅七少,你們都是一樣的人……
傅時年不甘心就這樣放沈傾離開,可想著她剛才說的那番話,他忽而就沒有了伸出手留下她的勇氣。
是了,他指責慕歸程和祁盛璟傷害她,可他,跟他們,又有什麼區彆呢!
不,甚至他比他們更可惡!
他在她最信任最依賴她的時候,狠狠地往她的心上捅了一刀,連她生命中最後的一抹光亮與希望,都徹底毀掉!
沈傾身上疼得厲害,她走走停停,折騰了大半個小時,才走出了傅時年的彆墅。
她就近去一家小旅館定了房間,她將小川的骨灰盒重新拚好後,珍重地放在櫃子裡麵,就去了傾城居。
帝都有一個說法。
人都得入土為安,就算是屍體找不到了,也得,為那人立一座衣冠塚。
否則,就會看不到輪回的路,化為孤魂野鬼,永生永世都無法超生。
沈傾從來都不是迷信的人,可當事情關係到她最在意的人,她承受不起一分一毫的風險。
衣冠塚,自然是得用小川穿過的衣物。
她的手上,沒有小川穿過的衣物,他的衣物,幾乎都在傾城居,所以,她得回傾城居一趟。
她有傾城居大門的密碼,進來後,她直接去了小川的房間,整理他的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