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傾意識到了些什麼，她不敢置信地瞪圓了眼睛，果真，他看到小川正紅著一雙眼睛看著她。
小川的瞳孔，如慕歸程一般，特彆特彆黑，他現在身上瘦得幾乎沒有什麼肉，他那雙眼睛，更是黑到發亮。
“女人，彆哭了。”
小川眸中一片淚光閃動，但他卻依舊在哄沈傾，讓她彆哭。
他每次跟沈傾說話，都特彆彆扭，此時的他，躺在床上，那張乾瘦到沒有了光澤的小臉，依舊寫滿了彆扭。
忽地，他將小臉轉向一旁，“算了，女人，看在你哭起來這麼醜的份上，我還是喊你一聲媽媽吧！”
“媽媽……”
小川幾乎沒喊過沈傾媽媽，他這麼喊她，聲音聽上去說不出的不自在，可這一聲媽媽，聽在沈傾的耳中，卻讓她克製不住淚流滿麵。
“女人，我說，我喊你媽媽，你怎麼還哭得更厲害了啊！”
“女人，你彆哭啊！你哭起來真的好醜！算了，萬一你哭起來沒完，把自己給哭瞎了，我還得喊一個瞎子媽媽，我還是抱抱你吧！”
小川還沒有伸出手抱住沈傾，沈傾就已經用儘全身的力氣，把他抱進了懷中。
“小川……”
感受著沈傾身上傳來的溫熱，感受到她那灼燙的淚滴，一滴一滴滾落到他身上，小川的眼淚，也一瞬間泛濫成災。
他彆扭而又僵硬地伸出手，用力，抱住了沈傾。
他將小腦袋埋在她的肩上，聲音哽咽，“媽媽……”
被媽媽抱在懷中的感覺，真好。
沈傾知道，小川的腿還沒有完全好，她不能抱他太久的。
但她看到小川醒來，她真的是太歡喜了，她希望這一瞬，便是地久天長，她舍不得放開他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