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路焱之終於妥協：“那個生了我們，卻沒給我們一個家的人！”
終於，墨北辰也黯然傷了神。
城南墓園這塊地方常年處陰，前幾天下的雪還沒融化，墳頭上皚皚白雪覆蓋。
路焱之看到量塊墓碑挨在一起，上麵深刻著沈雪和墨天啟的名字。
他忽的就跪了下來。
“我不知道，為什麼當年你選擇將我送走……”路焱之哽咽了，“但我還是感謝您，將我生下來！給了我生命，讓我得以有機會看看這美麗的世界。”
“爸，媽——”路焱之拖長音調，忽然間沙啞著嗓音喊了兩個人，決堤的淚水再也崩不住了，“我恨你們！”
他最後一句話竟也是這四個字。
路焱之忽然間像是泄氣了，他肩膀垮下去，垂下頭再也不說話。
墨北辰就站在他身後，男人眼眸中明滅的神色複雜難辨。
他想，去化解這場上一輩子就該斬斷的恩怨情仇。
不想再讓無辜的人牽扯進來白白痛苦，墨北辰依稀記得沈雪還有幾分清醒的意識時，她清澈好看的眼底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薄霧。
她說：“小辰，知道天上的星辰為什麼總是那麼亮嗎？”
墨北辰搖搖頭，他很珍惜每一刻跟媽媽在一起的時間。
媽媽夜很少清醒，沒有人幫助他們，他隻記得媽媽發起瘋的時候很可怕，誰都不認識，或哭或笑。
每一個畫麵記起來都是一場噩夢。
沈雪就說：“因為天上都星星，月亮，它們總是高高掛著，不染塵土，不沾黑暗，他們本身就是光。”
“以後我的小辰也當天上的星星好不好？不染世俗塵土，不沾黑暗就那麼高高掛著，你本身就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