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間站起身來，直挺挺的站著，麵對著荊聽霜，在三個人的注目下緩緩彎腰深鞠了一躬。
“冷董……”即便現在的荊聽霜早已經不再是什麼冷董，但墨北辰還是恭敬單位叫了這麼一聲。
因為他不知道除了這個稱呼還怎麼叫。
“感謝這些年您一直記著我母親，不管您的初心，目的到底是什麼。總歸，還有人記得她沈雪最初時候的模樣。”
“我和您認識的有些晚，也造就了很多悲劇。但在這裡，我隻能以這樣的方式跟您說聲謝謝。”
荊聽霜緊緊捂著臉泣不成聲。
曾經的驕傲自滿碎了一地。
一顆心也早已經千瘡百孔的拚湊不起來。
她深吸一口氣：“如果四爺願意摒棄前嫌，叫我一聲霜姨吧！”
“這個稱呼我還是擔得起。”
墨北辰直起身子：“雖然感謝您這些年一直記著我媽，但我墨北辰一向恩怨分明。”
“你是想要替我媽討回公道不假，但您也間接性傷害了我的家人……”
荊聽霜的心是痛的：“傻子！就算你知道了當年那些真相，知道在你媽窮困潦倒被全世界欺負，你也依舊袒護墨家人當他們是你的家人？”
墨北辰重新坐下下來。
眼中沒有絲毫的情分，他唇角笑容甚至有些嘲諷。
“當年，導致我媽抑鬱而終的是我父親，在她危難時候背後使絆子落井下石的是宋家人！”
“是那些寧城愛慕過我父親的女人……”
“是啊！這個世界上千千萬萬的惡人誰沒有喪心病狂的對她下手？”
“可是荊聽霜，如果要報仇該找誰呢？你又該對誰下手？難道要將他們每一個人當心事問罪一遍，然後再殺死嗎？”
墨北辰笑了，眼眶有些紅。
“過去的事情終究已經過去，再也回不到從前，就算他們每個人都得到了應有的報應，我媽能回來嗎？世界上的一切都能回到曾經嗎？”
荊聽霜一直都活在夢裡。
這個夢做了好久好久，一直都稀裡糊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