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躺著一個男人,長方臉,五官有些立體,四五十歲的樣子,兩鬢卻已掛了銀絲。
床上的男人看到淩墨寒時,雙目狠狠的注視著他,嘴微微張開,似想說什麼,卻隻能艱難發出:“呃…呃…”
淩墨寒漸漸走進床邊,坐下。
他凝視著床上這個男人,這是他的父親,淩文華。
早已重病癱瘓,身體動彈不得。
全身唯一能活動的地方,就是眼睛,嘴,還有手指。
可他即使嘴可以艱難張開,卻根本說不出一個字。
淩墨寒每次去看他的時候,這個男人都會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他從這個眼神裡,看出了憤怒和憎恨。
現在,也是一樣。
這個稱作他父親的男人,似乎每次見到他,都會很激動。
淩墨寒望著床上這個一直瞪著他,嘴裡不停發出“呃呃”聲音的男人,問道:“你似乎,很討厭我?”
淩文華胸口起伏不定,艱難的張著嘴:“呃,呃…”
即使他不會說話,淩墨寒卻已從他的眼神中得出了答案。
他雙眸一冷,瞳孔微縮:“為什麼,我不是你兒子麼?”
他話一出,淩文華忽然激動不已。
即使他全身無法動彈,可淩墨寒依舊可以感受到床在微微抖動。
對於他的劇烈反應,淩墨寒冰冷的麵目流露出不解。
對於以前的事情,他悉數記不起來了。
更不記得,為何自己父親會這麼恨自己。
他看著床上掙紮了一會兒,又突然消停下來的淩文華。
他眼神空洞的望著天花板,麵露絕望。
“你放心,我已派人四處尋醫,一定會治好你的。”
聽了淩墨寒的話,淩文華雙眸一動,看著淩墨寒的眼神,由憤怒轉換為疑惑,又帶著一絲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