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著門口,冷漠的喊了一句:“你進來。”
下一刻,身體殘缺的老爺爺出現在房門口,機械般向她走來。
姬鳳儀望著他殘缺的身體,緩慢的站起身,走到他麵前。
看著他駭人的模樣,她沒有半分懼怕,反而撫摸著他的臉。
“我記得年輕時,你也是高大俊朗的模樣,誰能想到,老了老了,成了這幅鬼樣子。”
她自嘲一笑,又轉身走到窗邊,抬頭望著夜空。
“記得嗎,以前你為國事煩悶之時,都會帶著我來這裡躲清閒。
你說,這裡更接近天空,月色更加怡人。”
話落,回應她的是無儘的沉默。
她望著濃雲密布的夜空,眼中多了幾分晶瑩。
“我還記得,那時的你很會吹簫,每次我們坐在窗台欣賞夜空之時,你都會吹給我聽。
你還向我許諾,一生都會對我好,也會為我吹一輩子簫,我傻傻的相信了。”
她轉身看著屋內沒有任何生命體征的死士,繼續道:“可是,你做到了嗎?”
說完,她又自問自答:“你沒有,所以你該死!你該死……”
呢喃著這三個字時,她逐漸紅了眼。
明知麵前的隻是一具屍體,卻偏偏不死心,想要得到他的回應。
“出去。”
他麵無表情的走了出去,沒有絲毫停留。
她跌坐在床上,暗自神傷。
幾乎每一晚,她都要這樣神傷一次。
也隻有在深夜,她才會暴露出脆弱的一麵。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入睡。
睡夢中,依舊是年輕她和丈夫,坐在窗台欣賞夜空。
她靠在他的肩,他吹著她愛聽的曲子,好不悠哉。
朦朧中,她聽到耳邊傳來熟悉的簫聲,而這種感覺,並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