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小破工廠上班有什麼值得開心的?”
語氣很是不屑,眼神更是嫌棄。
阮溪想跟他爭論來著,後來想想她又何必跟他浪費那些口舌呢,他那樣高高在上手裡掌握著那麼多人生死大權的人,又怎會懂得她這個連找份工作都很困難的小人物的心情。
陸氏的辦公樓在D城最貴的黃金地段,她即將就職的這家工廠又怎能跟他那高級而又昂貴的寫字樓比。
但是她很滿足,她覺得能有份工作對她來說就是上天的恩賜。
所以,她就當沒聽到他嘲弄的話,抱著女兒看了他一眼,
“謝謝你今天把暖暖送來,你忙你的吧,我帶暖暖打車回家。”
陸景琰差點沒氣死。
他開著車大老遠地將女兒給她送來,她連個正眼都不給他,就這樣攆他走人?
她還有沒有點良心?
就那樣惡狠狠瞪了她半響,他賭氣走上前打開車後備箱將女兒的小行李箱拿了下來放在地上,然後重重甩上後備箱的門,坐進車裡驅車疾馳而去。
阮溪淡定一隻手牽著女兒,一隻手推著女兒的行李箱,往前麵走了幾步,站在路邊等出租車。
對於陸景琰的態度之惡劣,阮溪的情緒完全沒有受到影響。
其實他的態度也不算多惡劣,是她攆他走人的,他也沒做錯什麼,隻不過是關車門的聲音大了一些而已。
陸景琰生氣地驅車離開,從反光鏡裡他能看到她纖瘦的身影牽著女兒的手淡定在路邊招手攔車。
心裡愈發的氣了。
他也不明白自己怎麼回事,看著她這樣對自己不理不睬的,他就覺得惱火。
他覺得她就應該像以前那樣,主動地對他笑,主動地對他噓寒問暖,主動地跟他打招呼,主動地愛他,主動地討好他。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對他愛理不理的,完全不將他放在眼裡。
可是卻又一點辦法都沒有,她現在就是這樣的無視他。
任憑他怎樣冷臉怎樣發脾氣怎樣生氣憤怒,她就是不在乎他。
剛剛在門口等她的時候,老遠就看到她從工廠裡走出來,笑的很是開心。
因為麵試,她穿的比較正式,但是卻又很簡單。
白襯衫黑西褲高跟鞋,大方得體,溫婉動人。
再加上她滿臉大大的笑容,竟讓他看得移不開視線。還好他戴了墨鏡,沒人能看到他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
他仿佛又看到了曾經那個自信滿滿的阮溪,那個歡快明朗的阮溪。
看到離婚後的她過的這樣開心,他莫名覺得惶惶不安。
在前麵路口一個弧度很大的掉頭,他最終驅車重新返回了那對母女身邊。
阮溪剛看到不遠處來了一輛出租車伸手要攔呢,一輛路虎從對麵車道上拐了個彎駛過來停在了她跟女兒的麵前,然後陸景琰冷著臉從車上下來。
剛剛阮溪的注意力並未在陸景琰身上,所以也沒察覺到他換車了。
這會兒見他去而複返,隻覺得他真是反複無常。
牽著女兒的手轉身就打算離開,她並不想坐他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