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有人並不想讓她安靜看書,兀自反問了她一句,
“一萬?”
阮溪氣的想用手裡的書去拍他。
他說一萬塊,分明就是故意在揶揄她,在嘲諷她。
她不過是一個工廠的小業務員,還是新手,廠長是腦袋抽風了給她一萬塊錢的工資嗎?
不說彆的公司,就說他的陸氏吧,難道他能給一個新人一萬塊錢的工資?
所以,他分明知道她不可能拿一萬塊的工資,但是卻還故意說,不是在嘲笑她是什麼?
咬牙繼續不理他。
她以為自己不理他,他就自討沒趣的不再跟她說話了。
沒想到他竟然繼續在那兒沒完沒了的,語氣聽起來還挺驚訝的,
“沒有一萬啊?”
然後又兀自思索了一番之後開口,
“我原先每個月給你的零用錢就好幾萬吧,不,應該說不止好幾萬,我給你的銀行卡都是沒有上限的,你想花多少就花多少。”
陸景琰承認,他是故意這樣說話嘲諷她的。
他就是想讓她看清且承認,她選擇離婚是錯誤的。
還是陸太太的時候,她哪裡用得著吃這些苦啊,更彆提正式工作之後她這樣一點工作經驗都沒有的人要受彆人多少白眼了。
他就是想要讓她知道,她放著好好的陸太太不做,出來自謀出路簡直是舒服日子過夠了,簡直是自討苦吃!
阮溪本來不想跟他多說什麼,不過這次是真的不能忍了,毫不客氣地就反駁他,
“你也不用那樣冷嘲熱諷的,我現在雖然賺的工資很少,但是我很快樂,因為每一分錢都是我靠自己的努力掙來的,不依附於任何人。”
阮溪刻意加重了最後一句話的語氣,不依附於任何人,尤其是不依附於他,也不再是他的附屬品。
他說他給的零用錢都有好幾萬,故意在嘲諷她,嘲諷她離了婚日子過的這樣艱辛,找了份工作,一個月才拿那麼點的工資。
是的,她這份工作,基本工資是三千,還不包括保險之類的,如果去掉了保險,她拿到手裡的還不到三千。
不過她覺得還好,首先,在這種三線城市,她沒期望過多高的工資,這是整體收入水平決定的。
其次,這份工作是可以拿提成的,也就是說,以後她自己拉到客戶,客戶下訂單的交易額,她可以從中提成。
能拿到提成就好了,工資肯定是一個大飛躍,然而,拉到一個訂單,又豈是那麼容易的事。
不過,她依然很快樂,也很期待這份工作,更有滿滿的將這份工作做好的信息和勇氣。
雖然現在的生活跟以前的優渥富足相比差距很大,但以前那也僅僅是經濟上的優渥,至少現在她精神上是快樂富足的,因為她花的每一分錢,都是靠她自己的努力賺來的。
至於未來她會怎樣,她始終相信一句話:做好自己,上天自會給你打賞。
陸景琰開著車,從後視鏡裡看著她固執倔強的模樣,沒壓住心裡那些酸溜溜的感覺,幽幽開口,
“你以前花的錢也是靠你自己的努力賺來的啊。”
“比如說晚上,將我伺候的舒舒服服的,這也是你的努力不是嗎?”
阮溪的臉瞬間紅了,她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不要臉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