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阮溪聽了田寧的解釋倒也沒有多餘的表情,隻是輕輕笑了笑,
“您不需要特意跟我解釋,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
阮溪這半年來幾乎從未想起過陸景琰,仿佛她對他的那些濃烈的愛,都在上一次事件中被全部冰凍封存了。
她承認,上一次差點失去女兒的事件給她造成的心理陰影實在太大,大到她不願去想陸景琰這個人,因為想到心裡就會後怕驚悸。
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她每天的工作實在是太忙,忙到她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想那些情啊愛的。
所以今天在這裡遇到,她都有那麼一瞬間的茫然,茫然得似乎忘記了他是她女兒的父親,忘記了他曾是她熱切愛過的人。
陌生。
除了陌生,還是陌生。
田寧聽了她的話很是鬱悶,她能不特意跑來跟她解釋嗎?不然待會兒兒子又要擺個臭臉給她看了,又要埋怨是她非要讓他來接她造成誤會了。
還想再說些什麼,阮溪卻是看了看表,
“不好意思伯母,我還約了朋友,下次見麵再聊。”
然後就越過她往餐廳裡麵進去了。
而在阮溪跟田寧交談著的全程,站在陸景琰身邊的那個女孩子也在不停地跟陸景琰說著什麼,然而她說了什麼陸景琰卻是一句都沒聽到,他的心思全部放在阮溪身上了。
就是不時的看一眼不時的看一眼,裝作不經意似的,若無其事的樣子,因為怕被她注意到,所以也不能一直盯著看。
算起來這還是半年來他們倆第一次麵對麵的見麵,其實也不算是第一次,好多次陸家的司機去接送女兒的時候,他也都是跟著一起去的,隻是坐在車裡沒下去而已。
就那樣在車裡遠遠看著她送女兒出來,遠遠看著她將女兒交給司機。
也有好多次她去D城探望女兒接女兒離開的時候,他是在樓上看著的。
隻是她都不知道而已。
他在等,等她忘卻他的那些不好,甚至可以等她忘卻他陸景琰這個人。
從前的關於他給的冷漠和傷害,他希望她全部都忘掉了。
然後他以一種新的姿態重新出現在她的麵前,讓她能看到的感受到的,全部都是他這個人的好。
莫錦岩說他執迷不悟。
執迷不悟嗎?
他不清楚。
其實在他們沒有發生這些變故之前,他也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可以為一個人做到這樣。
他一直都以為自己不愛。
可是分開的愈久才愈發的明白,有些愛,早就在日常瑣碎的生活裡深入骨髓。
沒有誰離了誰不能活,他離了她也不是不能活,隻是不能活的像以前那樣舒心自在而已。
在看到她跟母親告彆朝自己所在的餐廳門口的方向走來的時候,那一刻陸景琰瞬間有種全身緊繃的緊張感,甚至心跳都有些不受控製地加速。
他既期待著她能看他一眼跟他說幾句話,哪怕是打聲招呼也好,可是卻又緊張著如果她真的跟他打招呼了他該怎樣應對才不會讓她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