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琰的手被她抓著,她的掌心清清涼涼的,讓他身上的燥熱瞬間降了不少。
他抬眼,她清秀的小臉近在咫尺,手上沒動就那樣任由她握著,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阮溪因為擔心他去撓傷口所以一直緊緊抓著他的手然後跟他解釋著,
“我當時生暖暖的時候不是剖腹產的嗎?當時刀口愈合的時候也是這樣癢,大夫這樣說的。”
阮溪隻是順著他的話說下來的,並未有故意提生孩子這件事的意圖,這件事在兩人中間也是個不大不小的心結,提了也是挺傷人的。
傷她,也傷他。
於是兩人之間的氣氛頓時沉寂了下來,半響,阮溪感受到自己的手被他反握在了掌心裡,他看著她艱澀開口,
“他們都說生孩子很疼”
阮溪並不怎麼想提這個話題,於是彆開了眼。
此時陸景琰微微歪著身子半靠在病床上,阮溪則是被他握著手側坐在他的病床邊,陸景琰並不容許她逃避,也不容許自己逃避,有些吃力的抬手,將她的臉給掰了回來,逼她跟自己麵對麵。
這麼多年他一直欠她一句抱歉。
“對不起,當初你生暖暖的時候沒有陪在你身邊。”
時至今日,陸景琰終究是將這句話說了出來,心中有解脫,然而更多的卻是濃濃的愧疚和遺憾,和一種想要用餘生來彌補這些愧疚和遺憾的決心。
阮溪對上他的視線,淡淡說了一句,
“你不需要道歉,那個時候我是心甘情願的。”
是啊,那個時候她是心甘情願的,所以並未覺得有多恨他多氣他的不聞不問,隻是心裡有些難過酸澀而已。
陸景琰緊追不舍,
“那麼現在呢?現在你還願不願意對我心甘情願?”
阮溪咬唇沉默,然後本能地就去抽自己被他握住的手。
陸景琰眼裡滑過一絲失落,歎了口氣之後再次開口,
“等我傷好了,我們去旅行吧?”
阮溪不解,陸景琰重新握住她的手解釋著,
“錢鐘書先生不是說嗎,如果你愛一個人,那就帶她去旅行,如果旅行過後你們仍舊相愛,那就結婚吧。”
陸景琰一字一句的說著,
“如果回來之後你覺得我還不錯,我們就重新在一起吧。”
其實陸景琰知道,阮溪心裡還有他。
隻是可能有一些他也不知道的心裡因素在困擾著她,導致她一直不肯再接受他。
他希望能通過這場旅行,讓她對他敞開心扉。
對於他這樣的提議,尤其是那一句重新在一起,阮溪有些慌,抽出自己的手來起身站到了一旁,
“我剛來這個公司,短時間內不想請假,旅行的事以後再說吧。”
她無法想象那個畫麵,他們重新在一起的畫麵。
而她這樣說,等於間接拒絕了陸景琰旅行的邀請,陸景琰麵上倒是沒有什麼表情,心裡卻是堵的慌,不過卻又憤憤,等他傷好了,一切就由不得她了,她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到時候他親自去跟宋總提,他不信宋總會不給他這個麵子。
左靜在稍晚一些的時候在群裡跟阮溪她們報平安,說白天很抱歉讓她們跟著擔心了,還說自己現在去了醫院,打了點滴已經退燒了好了很多。
潘微微發了一個哭泣的表情:
靜靜,我們真是要被你嚇死了,今天幸虧顧以城,不然的話你一個人——
潘微微都沒有勇氣繼續說下去。
阮溪隨後開口:
靜靜,蔓琳,我覺得你們倆孤身在外的,是時候找個男人來依靠了。
車蔓琳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