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如她,哪裡又會想到,一借一還間又是一番牽扯。
是他鬆了她的手邁步走到了書架前,抿唇認真挑了幾本書下來遞給她,
“這幾本我覺得比較適合現在的你。”
席恩接了過來頗有些感激地跟他道謝,
“謝謝”
是她穿著米白色的毛衣站在那兒,懷裡抱著書,就那樣感謝中又帶著幾分羞澀的看著他,清麗動人,陸啟帆覺得忽然間竟然不想讓她走。
想讓她留下來陪著自己,哪怕什麼都不做,隻要有她能陪在身邊,就足夠。
他孤單淒涼太久,遇到這樣一份難能可貴的溫暖,想熱切而又緊緊地抓住。
卻也知道讓她留下來是不可能的,他沒有任何理由讓她留下來,更彆說她家裡還有剛痊愈出院的母親在等著她,於是最終心裡的百般旖念,也隻能化作清淡一聲,
“走吧。”
然後率先出了書房,再繼續待下去,他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
西裝已經被他收起來了,席恩問他試過是否合適,他挑眉回了她一句,
“昨天試的時候你不是都看過了嗎?合適不合適你最清楚了。”
她既然是有心想要送他西裝,那肯定昨天他試的時候型號和款式她都記好了,不然今天也不會這樣直接就買了送來給他。
昨天他是故意沒要西裝的,想著以後還能多一次接觸的機會,沒想到她自己買來給他了,看來她是迫不及待地想跟他劃清關係啊。
他有那麼恐怖嗎?
陸啟帆覺得自己在她麵前並沒有多麼的凶神惡煞,尖酸刻薄也收斂了很多,莫名就想起了晚飯時莫錦岩說自己的話,讓他多笑笑。
然而陸啟帆卻是覺得,像莫錦岩那樣整天臉上帶著笑容,很傻,那也完全跟他的性格不符,而且他也認為,一個人的人格魅力並非需要笑容才能襯托出來。
席恩被他說中心事,微微輕咳了一聲之後沒再說話。
送席恩回家的一路上兩人倒是沒說話,夜已深,外麵街道也已經歸於安靜,車廂內也很靜,隻有電台裡在放著或溫暖或傷感的情歌。
半路蘇虹打了電話過來,問她什麼時候回家。
“馬上就到家了。”
席恩回著蘇虹,然而因為一晚上都是待在陸啟帆家裡,所以席恩耳根微微發熱,總覺得自己是背著蘇虹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
蘇虹在電話裡也沒再多說什麼,隻叮囑她早些回來就掛了。
到家之後簡單的道彆席恩便下車了,下車抱著書回家的時候她才發現,原本以為送給他西裝之後他們之間就算是兩清了,結果現在她又借了他的書,到時候還要還
想的倒很好,結果計劃根本跟不上變化快。
而陸啟帆在看著席恩進了單元樓之後,並沒有急著驅車駛離,而是就那樣坐在車裡神情愜意地給席寶昌打電話,詢問離婚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每一次跟席恩接觸,都讓他心生憐惜,而越心生憐惜陸啟帆就越覺得席寶昌那一家可恨,就愈發的想要虐他們。
席寶昌當然也很清楚陸啟帆打電話給自己是為了什麼,接起電話來不用等陸啟帆問自己就先交代了,
“啟帆啊,我今天原本是打算一大早去民政局辦理離婚的,結果誰知那個賤婦她、她躲起來了,手機也關機,我也找不到她人——”
隻不過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陸啟帆冷笑著打斷了,
“席總理由可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