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焱在路上買了點唐蓁愛吃,能吃的東西,又買了點軟糖。
她最討厭喝藥了,有糖她能好受點。
開車回去的路上,霍焱接到了餘琴的電話。
她在跟他彙報霍朗的情況。
現在的霍朗又恢複到以前神思恍惚的時候,不算特彆清醒,但能認人。
額頭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了,看起來沒什麼太大問題。
餘琴道:“霍總如果不方便的話,可以不用特意過來一趟,二少爺隻是想聽聽您的聲音。”
“嗯,”霍焱轉著方向盤,露出了手腕上的疤痕,“把手機給小朗,我和他說說話。”
餘琴應了好。
很快,電話那端就響起了霍朗溫柔天真的聲音:“哥,哥你在哪呢?”
有那麼一刻,霍焱英俊硬朗的五官是僵住的。
他在奔赴,曾經傷害他弟弟的罪魁禍首的病房。
“小朗,”外麵的天空有點陰,男人的聲音很沉,“有個人生了很重很重的病,我現在要去看她,可以嗎?”
霍朗的手裡轉著排序淩亂的魔方,“哥,你想做什麼就去做,為什麼要問我。”
路過十字路口,剛好紅燈亮起,霍焱迅速踩了刹車。
他沉默了一會,眼神複雜又晦澀。
他緊緊地攥著方向盤,腦袋靠在椅背上,深深地吸了口氣後,霍焱低沉著嗓音問他:“小朗,如果哥哥做錯了事情,你會討厭哥哥嗎?”
其實不應該的,他清楚的知道就算唐蓁快死了,在他的眼裡也隻能算是報應,是罪有應得。
但他——就是該死的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
他心煩,他暴躁,他……慌。
既不願意,也不舍得她將永遠的離開他,甚至光是想到這個畫麵,他就覺得胸口處的那顆心臟仿佛被人用刀狠狠的刺著。
疼得他無法思考,恐懼的讓他失控。
霍朗現在屬於正常範圍狀態,他能像以前一樣敏銳的感覺到霍焱的情緒波動。
不過每天服用的藥物,讓他沒有能力過多的思考為什麼,隻是簡單的答複。
“哥,在我心裡,你做什麼事情都是對的,我也絕對不會討厭你。”
霍焱深黑的眸微微閃爍著,心裡的負罪感更重,卻不知道再說什麼。
當魔方的六麵全部歸位,霍朗開心的朝旁邊認真聽著電話的餘琴得意的笑,天真沒有一絲的隱藏情緒,“你看,我說能在三十秒內把魔方弄好吧!”
“嗯,小朗最厲害。”餘琴笑了,眼睛裡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手機那端的成熟男人淡淡的叮囑:“你陪小朗玩會吧,有事再跟我溝通。”
“好的,霍總。”餘琴應著。
她聽著霍朗跟霍焱兄弟倆互相道彆,然後收回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