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遇大氣都不敢再喘,連忙心疼地撿起地上的碎片,圓潤地滾了。
可心中卻還是深深地為老板的精神狀態擔憂著……不會真的失心瘋了吧?
唉,他搖搖頭,想到了自己那個品學兼優的科學家弟弟,愁苦地發了條信息給他,“你們最近有沒有研究出來什麼治癔症的特效藥?要是有的話,給哥留一個療程的。”
羅遇不知道的是,他弟弟今天根本沒有去上班,而是呆在一棟不起眼的民宅裡。
羅競嘲諷地看了眼手機裡的信息,沒有回,繼續對著電腦做他的研究。
文檔裡全是密密麻麻的德文和西班牙語,還有圖表和實驗數據,沒幾個人能看得懂。
在書房的對角處,有一個長發及腰的女孩,穿著身洗到發白的舊睡衣,正對著麵前巨大的畫板不斷地揮舞著自己纖細的手臂。
如果有人此時站在她麵前,就會發現這個女孩的雙眼是無神的,即使她正在畫畫,也隻是一種已經形成了習慣的本能反應,而非清醒的大腦經過思考後下達的指令。
羅競淡無血色的手指交叉起來,向前伸展了下手臂,然後悠然地轉動椅子,讓自己的視線剛好落在女孩的背影上。
女孩手中的畫筆上沾著紅黑色的顏料,正機械地往畫布上塗著猙獰的背景色,可是筆尖上的顏料過多,搖搖欲墜地落下來一滴,滴在了她光裸的腳背上。
她的身影僵直了片刻,緊接著崩潰地尖叫了起來,聲音高亢到幾乎要穿透耳膜,她瘋狂地將畫板和顏料全部推倒,自顧自地發起脾氣來,看上去已經被氣得渾身顫抖。
羅競摘下眼鏡,深吸口氣,輕車熟路地走過去,將鎮定藥物喂給了女孩,然後抱著她放到了裡間的床上,書房裡隻剩一地刺眼的顏料彙聚成一灘不堪的斑駁。
嗬,特效藥麼?如果有的話,他也想用用。
……
市區到度假村大概兩小時的車程,就在行程過半的時候,唐蓁終於看到了霍焱上了熱搜的那條視頻。
不得不說,作為旁觀者看來,還真的挺喜感的,豪門權貴的落魄場麵,誰看了能不津津樂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