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焱苦笑著暗暗唾棄了自己一聲,他這是在乾什麼?麵對什麼都不清楚的唐蓁,他這樣做小伏低,可不就是惹人厭棄麼?
現在的唐蓁既不吃軟也不吃硬,她現在唯一在乎的可能就是這個女兒了……
霍焱沉痛地咬了咬牙,強力將自己一身難掩的頹然和疲憊卸下,故作輕鬆地一把抱起腿邊的小團子親了一口,逼迫自己在唐蓁麵前露出他平日裡那副樣子。
“我、夜深了,我是來給我女兒講睡前故事的。我要不要走,當然是我女兒說了才算。詩詩,你想不想聽爸爸講的故事?”
唐蓁這才覺得這男人恢複了正常,嗤之以鼻道,“你腆著臉大晚上不請自來,竟然還說我不能趕你走,真是強盜邏輯。”
詩詩很想說,自己想聽爸爸講故事!可又怕媽咪生氣,不敢說,隻能眼巴巴地看著媽咪,期盼她能看懂自己眼神裡的暗示。
“唐蓁,今天這故事無論如何我都講定了。”他目光複雜地看著她,“你如果不讓我進去,我隻能找一輛廣播車過來,用上麵的大喇叭講了……你也不想我繞著這個彆墅區三圈,讓所有人都聽到吧?”
唐蓁翻了個白眼,霍焱這幅死皮賴臉不講道理的樣子,她還真是很久沒見過了。
果然不管發生多少事情,他都本性難移,沒有一點長進。
她終於看到女兒那渴望的神情,將更難聽的諷刺壓了下來。
罷了,跟這種人爭辯又有什麼意思。
反正醫生也囑咐過她,讓詩詩感受到無微不至的關懷和嗬護有利於她的精神恢複,既然霍焱自降身價送上門來,這點小事她也不是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她下意識地朝樓下看了一眼,隻是無論如何,那兩個兒子絕對不能再暴露在他眼前了。
霍焱本來已經擬好了一肚子的腹稿,可唐蓁卻隻打了個哈欠轉身走了進去,“十點前,必須離開。”
唐蓁沒看到霍焱那欣喜若狂的表情,徑直走上了樓,想了想,她打了通電話,“喂?現在,把秦總家那兩隻護院的德牧牽來。”
霍焱失落地苦笑了一下,果然唐蓁真的已經懶得對他多費口舌了,他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被一個人徹頭徹尾地看清,是這麼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