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焱略感意外地回頭，卻頓覺肩胛處一股疼痛傳來，他先是看了看唐蓁，又看了看被她緊緊盯著的沙發。
他這才後知後覺地張了張口，“我……被咬傷了？”
唐蓁冷冷“嗯”了一聲，“你自己都沒發現？出了很多血……”
唐蓁說到這又覺得自己實在是昏了頭，管他做什麼？然後話鋒生硬地一轉，“沙發上都是。”
霍焱不可置信地抬頭，發現唐蓁正抱著臂，臉上不耐煩的表情十分真切，他牙關緊咬，覺得自己肩膀上的傷痛已經全然被內心的酸楚所替代。
霍焱又一次轉身走了回來，費力地抬手脫下了身上已經麵目全非的外套，在唐蓁的注視下，一點點將那塊刺眼的血跡擦掉了。
“抱歉，我……沒注意，不是故意的。”霍焱自虐般地勾了勾嘴角說道。
唐蓁眯了眯眼，這男人腦子有問題？難道她說的話是這個意思嗎？
“算了。”她說給自己聽，然後又看向霍焱，用一種公事公辦的語氣道，“你趕緊找個地方去打狂犬疫苗吧，醫藥費營養費還是什麼誤工費，我都給你出。錢貨兩訖，以後不許再用這個借口騷擾我。”
霍焱勉強地勾了下唇角，臉上帶著一種“原來如此”的了然。
剛剛有那麼一秒，他明知道自己抱著不應該有的期待，卻還是希望唐蓁叫住他是想要關心他一句。
哪怕一個字呢？
可是沒有，她隻是討厭他的血弄臟了她的東西，她隻是擔心他此後會拿這件事來趁火打劫……
唐蓁見他點了點頭，什麼都沒有多說，便也不想再在這種奇怪的氛圍裡僵持下去，便朝樓下喊了一句，兩隻大狗便立刻乖乖地跑到了她身邊。
唐蓁親昵地摸了摸兩隻狗頭，轉身帶著它們朝樓上走去了，連聲再見都沒有跟霍焱說。
霍焱也轉身離去，在唐蓁房門關上的一瞬間，痛苦地彎下腰大口大口地喘息起來。
半晌，破碎的嗆咳聲中溢出幾絲令人揪心的慘笑，在寒冷的冬夜中轉了個彎，便隨風飄散了。
男人看著車窗玻璃倒映出來的自己那個陰沉又狼狽的輪廓……霍焱，你現在總算知道了，你在她心中有多麼不堪。
簡直連隻狗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