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沒等唐蓁開口,他又繼續自顧自地說道,“你知道嗎,五年前,我真的認定了就是你要害我,要置我於死地。一直在謝醫生來到我身邊之前,我也滿心都是對你的憎恨和恐懼。可是後來,那些曾經沒齒難忘的記憶,漸漸變得模糊、變得不確定起來。我有時候在想,那些令我對你恨之入骨的畫麵,就好像是被人強硬植入到我大腦中的一樣……我現在,已經有一點想去相信,那件事情不是你做的了。可是你沒有能夠令我信服的證據。所以,你能告訴我嗎,那一天,你到底在哪裡?”
唐蓁霎時變得哽咽起來,小朗能一下子跟她說這麼多話,還把自己心中最真實的想法說給她聽,這簡直是她過去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小朗,當時我……”
與此同時,謝時戩正帶著詩詩在樓下的小花園玩,這也是霍朗平日裡最喜歡出來曬太陽的地方。
冬日裡的麻雀一個個都將自己養得圓球一樣胖墩墩,可愛極了,還不怕人,詩詩就又笑又鬨地追逐著那些時飛時落的小麻雀。
謝時戩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確保她不會跌倒或者受傷,但心思早已經飄回了霍朗的病房中。
他耳朵上戴著一隻形狀特殊的黑色耳機,病房裡麵的談話被他聽得一清二楚。
這套監控係統是他為了霍朗的人身安全特意裝的,安在極隱蔽的位置,卻沒想到第一次用是在這種情況下。
他無意探聽唐蓁的隱私,更何況唐蓁過去那些事情他已經知道了個差不多。
這麼做,謝時戩隻是想能夠隨時確定小朗的狀態。
謝時戩突然勾了勾唇角,臉上帶著一種堪稱自豪的神色……他的小朗,果真很厲害。
他沒有選擇永遠龜縮在殼中,他不願永遠被當成花朵被庇護在溫室中。
謝時戩知道,在他見到或沒見到的地方,霍朗一直在自我抗爭著,他想變好,他從不曾向命運妥協。
可聽著聽著,謝時戩的臉色又開始變得凝重起來。
唐蓁和霍朗身上都有著沉重的過去,而這一切,有一個人難辭其咎。
謝時戩知道霍朗要恢複到現在這種可以跟唐蓁侃侃而談的程度要付出多大的努力,可霍焱……
謝時戩眯了眯眼,心中冒出一個主意。
GS總裁辦公室,霍焱久違地接到了小朗心理醫生的電話,他眉心重重的一跳,還以為小朗又出了什麼狀況。
“喂?怎麼了?”
“霍先生,今天有訪客過來。我覺得她跟小朗談話的內容裡麵,好像有些重要的東西,可能需要您親自過目。”
“嗯,”霍焱的眉頭稍微一鬆,“知道了,發我吧。”
掛斷電話,謝時戩發來一段時長不短的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