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戩光是想一想這種情景,就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隻手狠狠攥住了。
像現在這樣有什麼不好?小朗滿心滿眼都是他,每天睡醒看到的第一個人是他,看著午睡的人是他,一起進餐的人是他,分享所有喜怒哀樂的人也是他。
這已經是謝時戩所能想到的最好的生活了。
等到小朗好了,他也不必去工作,不必走到人群中去,到時候自己會帶他去一個無人的小島,或者兩個人就宅在郊區的彆墅裡,或者帶著他出國……哪裡都好,隻要霍朗的心神完全隻被他所占據,他隻要小朗仰著頭對他笑,彆的人,無論是誰都不行。
見謝醫生久久沒有答話,霍焱有些疑惑地抬起頭,卻發現謝時戩的視線並沒有落在他身上,反而隔著長長的走廊正在注視小朗鎖在的那間病房。
霍焱說不好他的眼神包含著什麼深意,但是那一刻,他的心中湧起了一股不舒服的莫名情緒。
謝醫生的眼神……一直都是這樣嗎?他就是一直這樣看著小朗的嗎?
他皺起眉再去看,謝時戩的目光卻已經收了回來,好像剛剛那一幕隻是霍焱的錯覺。
一時間,兩個人再無話。
他們一前一後抬起腿往回走去,霍焱心中那種奇怪的感覺卻愈演愈烈。
他後知後覺地感到有些不對勁,不管是小朗還是這個謝醫生。
小朗出事後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麵,都對男性的靠近十分抗拒,就連霍焱接近他他都會渾身僵硬,所以霍焱無法,後來給他找的護工還是心理醫生全部都是女人。
所以餘琴死後,霍焱本來也是打算再為他請一位女性心理醫生的,可是當看到謝時戩和霍朗的相處方式以後,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為他們在一起的相處方式太過自然了,就好像認識了經年已久的老朋友,自然到霍焱都忘了,謝時戩其實是小朗出事以後,除了霍焱自己以外,第一個能近他身的男人。
此時此刻想起這點,霍焱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惆悵,至少這位謝醫生到了小朗身邊之後,小朗的狀態確實好了很多,也不再抗拒彆人的接近了,能說會笑。
可是他會不會和謝醫生太親密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