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那樣微勾著嘴角看向窗外,車子剛好駛過市民廣場前新修的一大片花田,枝葉隨著微風輕舞,可那如何花紅柳綠,都抵不過那女人的萬分之一。
霍焱驀然覺得,這幅畫麵,可能會在他腦海中雋永地被記錄一輩子。
不知為何,心中那些糾纏不清的情緒瞬間消散,霍焱也淺笑了起來,是啊,他也應該高興的。
根本沒有什麼跟唐蓁惺惺相惜默契無雙的秦琛,隻有那個對妹妹極好的唐時謙。
是啊,那可是唐蓁的哥哥,對她再好也沒什麼不對的……霍焱後知後覺地開心起來,此刻他終於可以確認,那些捕風捉影的傳言都是無稽之談!原來他們是兄妹!他們之間所有的親密都是應該的!
那……那個姓秦的醫生呢?既然秦琛的身份另有緣由,那說不定秦書笙也隻是因為其他什麼原因而對唐蓁好呢?
這是不是說明有一種可能性,在唐蓁離開西城的這五六年裡,她身邊根本就沒有過彆的男人?
自己,是不是仍舊是她唯一有過的男人?
……
與此同時的監獄中,組織社會學習的女犯們也在收看這場全城關注的記者會直播。
徐煙兒的頭發被剃得極短,臉色蠟黃,短短時間內瘦得脫相。
現在要是把她扔到她之前經常去的那些風月場所,根本沒有人能認得出來這竟然是那風情萬種的“徐小姐”……說是精神病院剛放出來的瘋子還差不多。
獄裡麵沒有人願意理她,她便自己一個人歪著蜷縮在角落裡,看起來對周遭的一切都不感興趣,隻是低著頭,專注地摳著自己深藍色囚服衣襟上的線頭。
直到唐時謙那把好聽的嗓音響起,徐煙兒渾身一震,隨即便像癮君子發作一般歇斯底裡地尖叫起來,她不敢抬頭,隻是垂著頭瘋狂地搖著頭,像是想把那道令她頭痛欲裂的聲音從大腦中清除出去,可是於事無補。
唐時謙的一字一句仍然清晰無誤地傳進了她的耳中,徐煙兒又一次渾身發抖地、被迫地聽著這個她怕極了的男人重新申述了一邊自己的身份。
徐煙兒鬨出了太大的動靜,將預警都惹來了,斥問徐煙兒怎麼回事,可她隻會支支吾吾地張著嘴,話都說不清,淚水不停地奪眶而出。
預警不厭其煩,直接抓住了她的頭,這下,徐煙兒的視線避無可避地對上了電視機中那個西裝革履的俊美男人。
徐煙兒的動作突然停住了,那是她的秦大哥……不,不!他不是,他很可怕,他是唐時謙!可唐時謙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回事……
徐煙兒崩潰地抱住了自己的頭,不住地往後麵的牆上撞,隻覺得生不如死,那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是誰?!她好像認識又好像不認識,腦子裡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徐煙兒:你要是能早點認出他來就好了!
可是……她該認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