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和Elly太久不見了, 他不想將自己一丁點的狼狽和疲憊暴露在對方麵前。
剛剛走到機場出口,一道巨大的屏幕瞬間亮起,畫麵上儼然是當地的頭條新聞。
唐時謙雙手插袋站在原地看了良久,那上麵來來回回隻說了一件事——羅格斯家族老族長的葬禮今日舉行,新組長將在葬禮上舉行繼任儀式,同時公布一個最新重磅消息。
男人緩緩呼出一口氣,看來真的是這樣了……他的Elly,從此要成為一個自己撐起一片天的女人了。
他沒法不心疼,她一定需要自己。
可是這樣高規格的葬禮,勢必需要邀請函才能進去,唐時謙一個“黑戶”,根本來不及弄到正規的入場券。
思索片刻,他又步履匆匆地走回了小型飛機上,再次點開了剛剛黑入航道係統的筆記本電腦。
隨意敲了幾下,“搞定。”唐時謙低低說了一句,心裡終於有了點底。
雖然羅格斯家族低調得不想在全世界透露這場葬禮的消息,但是人多口雜,拿到邀請函的賓客那麼多,難免有虛榮的人將它當作一種炫耀的資本,在網絡上麵大張旗鼓的顯擺,
而隻要有網絡信號的地方,唐時謙就能夠如魚得水。
不出一會兒,他便複製出了張一模一樣的葬禮邀請函,然後又從西裝的口袋中掏出一隻鋼筆,在邀請函扉頁的空白處寫上了自己的英文名字。
那華麗複古的花體英文筆記,甚至比真的邀請函上麵的還要好看。
場館內,本來略顯悲傷和蕭索的葬禮,現在已經變成了賓客儘歡的小型訂婚現場,那些純白色的布條和裝飾被悄悄撤去,現場甚至放起了抒情又有節奏感的音樂,有些微醺的客人已經相擁著挑起圓舞曲來。
Elly麵上帶笑內心冷漠地看著這幫她本來根本不認識的人,想著,原來這世上的悲歡還真的是不相同的。
都是那麼廉價。
赫伯特又一次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她身邊,將手中的真絲手帕輕輕放到了Elly的旁邊,滿眼柔情地為她擦了擦,但說出口的內容卻與他的表情毫不相符,“你的口紅花了。羅格斯家族的新繼承人,竟然連自己的儀表都不在乎嗎?”
ELly忍下內心的怒氣,像是特意惡心他似的,纖纖玉指也跟著撫上他放在自己臉頰邊的手,帶著笑地問他,“在你麵前,我有注意儀表的必要嗎?衣冠禽獸,不是我的狩獵範圍。”
赫伯特的表情隱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中露出一個有些不屑的笑容,“牙尖嘴利。有什麼用,今天還不是要在你父親的葬禮上賣身求榮,仰人鼻息?”
這話說的有些過了,Elly也控製不住自己的表情,轉身就想走。
赫伯特卻一把拉住她的小臂將她拽回了自己懷中,從遠處看,兩個人就像是在打情罵俏。
他威脅著說,“彆亂動,笑一個。後麵有個一身黑衣的男人一直在看著我們呢……說不定是小報記者?你不想讓他現在就看你的笑話吧?”
Elly的身影僵了一下,最後還是將右手輕輕搭在了赫伯特的肩膀上,忍辱負重地露出一個笑容。
不遠處,剛剛赫伯特口中那個黑衣的男人,此刻手背上青筋暴露,目眥儘裂,幾乎馬上就要將手裡的酒杯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