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書言身體一僵,感受著懷裡滾燙的的溫度,擔憂的皺起了眉頭。
他剛剛就看見唐若詩步伐踉蹌的從宿舍樓裡走出來,兩三步一喘息,那單薄的身影仿佛風一吹就能吹散,臉上還透著不自然的紅暈。
看著她那弱不禁風的樣子,他剛迎上去,她就暈倒在了他的懷中。
“若詩,醒醒。”
陸書言輕輕拍了拍女孩的臉頰,喚了幾聲都沒有反應,心下一慌,瞬間俯身將女孩打橫抱起,小跑著抱進了車裡。
一路疾馳,半小時的車程硬是縮短到十五分鐘。
陸書言將她從車裡抱出來,回到臥室後,按下了家庭醫生的內線,旋即就俯身坐在床沿。
他看著女孩燒的通紅的小臉蛋,眼底的疼惜幾近溢出。
她住校的這段時間以來,他每天都很想她。
他幾乎每天下班的時候,都會守在宿舍樓下呆一會兒,就好像這樣,就可以感受到她的氣息。
今天他心不在焉的,連公司都沒有去就過來了,本來想在樓下呆一會兒就走,誰知竟然看到了她虛弱到昏厥的一幕。
那一刻,他的心臟仿佛也隨之撕開,痛的難以呼吸。
陸書言垂眸,安靜的看著床上的女孩。
如果他今天不來,她是不是連昏倒在宿舍門口都無人發現?
她昨天不是還生龍活虎的跑去海邊玩,不過短短一天,就將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很快,醫生提著箱子匆匆趕來。
陸書言頎長的身影站在床邊,深邃的寒眸盯著唐若詩的方向,不曾移開半分。
醫生戰戰兢兢的給唐若詩掛水,動作輕的簡直不像話,生怕稍微一個不小心,就被身後那道目光給生吞活剝了。
醫生給開了藥,打了點滴之後,囑咐了幾句注意的,隨後便逃之夭夭了。
在藥物的作用下,唐若詩漸漸退燒了。
小臉上的顏色漸漸退下來,雖然有些病態的蒼白,但也比三十九度多的時候,令人放心了太多。
陸書言在床邊站了許久後,才抬起長腿走了上去。
男人俯身坐在床邊,床上昏睡的女孩像是有所感應一般,小手摸索的握住男人的大手,自覺地將小臉貼了上去。
陸書言看著女孩哪怕在昏睡之際,仍舊像個貓兒一樣對他的依賴,眸底的深邃不由自主的軟了軟。
他微微啟唇,聲音低喃,“唐若詩,那麼狠心說走就走,走了之後連個電話都不記得往家裡打,你個小沒良心的,我正想打開你的腦袋看看你在想什麼。”
女孩雙眼輕輕的合上,側顏安然恬靜。
她好像已經沒有那麼難受了,那張粉潤的唇瓣微微彎著一抹淡淡的弧度,小臉上滿是依賴與安心。
“那天是誰大言不慚的說,自己已經是個成年人了,能照顧好自己,但是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離開我之後,不是應該過的很開心嗎?你是怎麼把自己搞的這麼狼狽的?”
“明明自己在外麵住不了,還偏偏要逞強要搬走,你如果出了事,要我怎麼辦?要唐姨和霍總怎麼辦?”
“唐若詩……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麼做,你才能乖乖聽話?”
陸書言坐在床邊,吊瓶裡的液體一滴一滴的流入女孩的身體。
麵對昏睡的唐若詩,他一直在她身邊輕聲低喃,闡述她的罪狀。
窗外溫暖的陽光順著窗戶落進屋內,空氣中幾縷塵絲微微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