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他們之間的關係又回到了從前一樣,他生病了,而她無微不至的守在床邊照顧。
毛巾不知道換了多少次,陸書言終於有了隱隱退燒的跡象,唐若詩也終於鬆了口氣。
細心的給床上的男人掖好被子,唐若詩剛要出去,手腕頓時被一輕微的力道扣住。
唐若詩怔了怔,腳下的動作也停住了,轉身看向躺在床上的男人。
後者昏昏沉沉的看著她,張開薄唇微微呢喃著什麼。
唐若詩僅猶豫了刹那,然後轉身低下頭,湊近了男人的嘴邊才聽清楚他的話,“彆走……”
他燒成這樣,還是會下意識的挽留她,不讓她離開。
唐若詩心裡大受觸動,抿著唇在床邊坐了下來,輕聲安撫道,“我不走,我哪也不去,就留在這裡陪你。”
陸書言這才安心地閉上眼睛,大掌輕輕攥著女孩的小手,生怕她忽然離開似的,也不知此刻意識是否清醒。
唐若詩守在床邊,目光從兩人彼此相握的手上,落在男人退熱後蒼白的側臉上,腦海中忽然閃過一道畫麵,是陸書言剛衝進門的時候,對她的那些控訴。
他說,他努力了整整三年,還質問她怎麼能和彆的男人在一起。
還說……好想她。
唐若詩心底最柔軟的地方仿佛又有所觸動,她波光瀲灩的眼眸安靜的落在男人的臉上。
是她想象的那樣子嗎?
他燒糊了說的那些話,應該是發自肺腑的真言吧?
他在美國的這三年多的時間,真的一直在等她嗎?
“詩詩……”男人不安的皺起眉頭,就算是在睡夢之中,都難以安心平靜。
唐若詩心裡咯噔一下,腦子裡胡思亂想的想法頓時被打斷了,連忙俯身抱住他,隔著被子安撫性的拍了拍。
陸書言艱難的掀開眼皮,像是認出了她似的,咽了一下喉嚨開口道,“詩詩……”
唐若詩立即應道,“嗯?我在呢。”
“那個男的是誰?”陸書言忽然開口問,眼底透著淡淡的迷茫,他緊緊地盯著女孩的臉,那眼神都讓人不敢不說實話。
不知道為什麼,唐若詩被他的眼神盯的有些心虛。
但轉念一想,她又沒做錯事,憑什麼心虛?
於是,唐若詩如實開口道,“他,是我轉學後的大學同班同學,叫穆白,他這幾年也在華融上班,幫我挺多忙的。”
“幫了你很多忙……”陸書言順著她的話呢喃了一聲,然後微紅的眸子盯著她,“所以你就以身相許報答他是嗎?那你要我怎麼辦?我這些年來這麼努力,有些什麼意義?你不要我了……我該怎麼辦……”
他的心好難受,他唯一的支柱斷了,他接下來該何去何從?
唐家,他是再也待不下去了。
聽著男人的話,唐若詩隻覺得自己太陽穴疼,她皺著眉垂頭盯著床上的男人,“不是,誰以身相許了,你彆亂猜好不好?”
陸書言痛心疾首的盯著她,漆黑的眸底已經氤氳了一層淡淡的霧氣,“你彆騙我了,我都看到了,那個男人……大清早,他在你家,昨晚,他送你回家,連外套都在沙發上扔著……你們已經在一起了。”
看著男人自行補腦的天花亂墜,唐若詩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實在沒忍住嘀咕了兩聲,“你都要燒成個傻子了,這種細節你倒是記的挺清楚啊……”
陸書言心灰意冷,“你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