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經曆的陰影多了,已經出現被迫害妄想症了吧。
唐婉無奈的搖了搖頭,伸手輕輕的打開燈,緩步走進客廳裡。
她隱約覺得,好像忘記了什麼事。
還是某種大事……總覺得今天是什麼日子。
可是今天不年不節,並非是什麼特殊的日子啊?
唐婉安靜的站在日曆前麵,仰著小臉認真的看了一會兒之後,還是想不起來。
好吧,她放棄了。
唐婉轉身走到客廳,沙發上擺著一樣東西,是一把雨傘。
她曾經的雨傘。
唐婉安靜的看著沙發上的雨傘,神色略微有些恍惚。
隱約的,想起了將他囚禁了五年的那個男人……羅競。
她記得羅競之前經常和她說,他們第一次見麵,正是因為這邊雨傘,才一見鐘情。
真不知道這把雨傘,給她帶來的是幸運,還是災難。
都有吧……她的確也曾付出過真心,不管是強迫還是自願。
唐婉記得,那個男人很寶貝這把雨傘,寶貝到將傘裱起來,掛在臥室裡天天盯著看。
想到這裡,唐婉似是覺得有些好笑,唇角揚起了一抹淡到不能再淺淡的弧度。
明明是她的東西,他卻都不舍得讓她碰一下。
她被羅競囚禁了整整五年,那個偏執的男人不懂得如何愛一個人,更彆送她什麼禮物了。
留下的,隻有這一把傘而已。
對於羅競這個男人,唐婉心裡一直都是掙紮又複雜的,她甚至搞不清楚對這個男人的感情到底是愛還是恨。
或許,也都有。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更何況整整五年的朝夕相處,唐婉的整個世界裡隻有他,也隻能依賴這個男人生活。
就好像……她一旦失去了羅競,這個世界就會將她拋棄,她便不會再有人愛她,在乎她。
但是她也恨,恨他將自己囚禁了整整五年。
恨他剝奪了她的自由,甚至給她服用精神藥物,將她逼的那副精神失常的樣子。
原因卻很可笑,怕她逃走,怕她離開。
更恨他,怕因為撫養孩子產生的變數,被外界的人知道她的行蹤,他……竟然殘忍的打掉了她和他的孩子。
這麼多年了,但是每當唐婉想起來這些的時候,都會感到有些好笑,但是她卻笑不出來。
那段噩夢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年了,唐婉還隱約記得,自己被哥哥姐姐救出來的時候,她已經被囚禁了那麼多年,長年累月的服用精神藥物,導致她精神幾近崩潰。
當時,治療她的醫生給出了兩個選擇方案。
一個是催眠,徹底抹去她對羅競的記憶,徹底忘記那段噩夢,便不會再痛苦了。一勞永逸,一了百了,簡單粗暴。
而第二個,則是常規的心理疏導和治療,時間久,任務重,就連患者自己要承受得痛苦也比第一種多得多。正常人都知道該怎麼選,可唐婉,偏偏要走第二條路。唐蓁和唐時謙也曾多次勸她,那樣一個給你帶來那麼深傷害的男人,你要記得他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