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的時候她就已經想到了這個可能性,但是她一直自欺欺人不願意相信,直到他下午送花威脅她,這樣披著一張偽裝的麵孔出現在她眼前的時候,她就已經確定了。
羅競倚靠在餐桌的椅子上,雙腿優雅的交疊在一起,唇角微彎著一抹諷刺的弧度,眼底的不屑絲毫不加掩飾,“那算什麼……誰叫你昨天夜裡偷偷逃跑,我醒來之後沒看見你,有點不太開心,這是給你的一點回禮。”
言下之意,倘若她再不聽話、惹怒他的話,發生的就不僅僅是畫廊鬨事這麼簡單。
唐婉自然聽得懂他的意思,咬著牙醞釀著罵他的話,可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卑鄙!”
男人冷嗬一聲,俊美的麵容隱匿在令人膽寒的陰影中,酷似可怕的修羅,“比這卑鄙的事我做的多了,你又不是沒體驗過。小婉,你最好不要再妄想離開我,否則……你承擔不起後果。”
男人的嗓音異常的狠,是那種令人從骨子裡打顫的恐懼。
唐婉一下子就冷靜下來了,她複雜的看著眼前的這個陰鷙黑暗的男人,心情是從未有過的沉重。
一個念想出現在唐婉的腦海,他真的變了。
三年的牢獄之災,他到底經曆了些什麼,才變成如今這種樣子?
曾經,他雖然囚禁著自己,但也有特彆溫柔的一麵,甚至有的時候,唐婉能在他的身上看到大男孩影子。
他也曾將她一度捧在心尖,仿佛有她在的日子,就是世界上最快樂最幸福的時光。
也正因為如此,唐婉才在這場囚禁愛中,漸漸陷了進去。
可是現呢?
現在的他才真是冷血無情,可以為了將她留下不擇手段。
唐婉臉色怔了怔,忽然低下頭笑了一聲。
唐婉,你是不是真的有病啊?
竟然還在懷念那段被囚禁的日子?!
唐婉緩緩抬起眼眸,寧靜秀氣的小臉沉了下來,聲音也透著幾分無所畏懼的冷,“羅競,我跟你沒什麼可說的了,簽過的合同也不作數了,違約金我會賠,以後彆再見麵了!”
事已至此,一切都該結束了。
說完,唐婉拿起手機,直接轉身往彆墅外的方向走去。
聽著女孩的一席話,羅競多年沉睡在骨子裡的野獸徹底蘇醒了,他起身盯著女孩的背影,嗓音陰鷙駭人,威脅的意味放在了台麵上,“你敢走出這個門試試!”
然而,男人的威脅並沒有什麼用。
唐婉伸手一把推開門,單薄的背影挺的直直的,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彆墅。
盯著女孩的背影,羅競身側的大掌攥緊到顫抖,額前猙獰的青筋暴起,整個人幾乎已經不受控製的氣到了極致。
下一秒,他抬手一把掀翻了餐桌!
餐具破碎的聲響令人心驚肉跳,刹那間便是滿地狼藉。
好,好得很!
她現在真是變化不小,已經敢直言不諱地說“不”了!
唐婉不知道,除了她自己,還有羅競也在肆無忌憚地懷念從前……他們都病了。
既然如此,他也該給她個教訓,警醒一下她了。
在外麵飛了太久的鳥……不給點提醒,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唐婉回到家以後,將門窗鎖的緊緊的,直接洗完漱就將自己蒙在了被子裡。
她爛命一條,與其受製於人,苟延殘喘,倒不如破罐子破摔,大不了和羅競魚死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