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都懷疑自己魔怔了,現在她隻要一閉上眼睛,眼前都是羅競的那張臉,他勾著唇臉上掛著陰鷙偏執的笑意。
那雙陰沉的黑眸,冰冷的讓人膽寒。
彼此糾纏了這麼多年,羅競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她?
她也曾問過,但那個男人給出的答案卻是,因為隻有你。
唐婉實在是理解不了他的話,羅競也從不翻譯。
她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也時常在想,倘若在久遠的八年前,她沒有在下著大雨的校園中看到他。
那一切是不是就都會不一樣了?
如果自己沒有熱情的送傘,是不是現如今這些令人憂心,令人心碎的事情就都不會發生了?
她還是曾經那個愛哭愛笑,無憂無慮的女孩。
但隻可惜,沒人能給她答案。
一切都已成定局,再多個如果可能,時間都不會倒回去重新演繹了。
這一夜,唐婉一直在思考同一個問題。
羅競為什麼會把帶卡片的玫瑰花送到唐蓁家,難道他一早就料到了她今天會來?
可是她自己都不知道,那個男人又是又是怎麼猜到的呢?
還不等唐婉想明白什麼,午夜的困倦感就漸漸襲來,她終究是忍不住困意睡了過去。
明媚的陽光落在床上,唐婉被晃得眯了眯眼睛,抬手擋了一眼光線,從指縫中看了一眼鐘表,已經十點半了。
昨晚睡的太晚了,唐婉今天起床的時候,有點偏頭疼。
洗完漱後,唐婉順著樓梯來到樓下,一眼就看到了客廳茶幾上那一大束新的玫瑰花。
從她這個角度,剛好又看到了那張熟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墨綠色賀卡。
唐婉臉色一白,立即跑下樓梯衝到茶幾前,拿起賀卡垂眼看過去。
好在,卡片上沒有什麼極端的語言,隻有一句情詩,‘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入骨相思?
唐婉感受不到,她隻能感覺到那個男人變態的占有欲,不擇手段的想要將她拴在他的世界裡。
這時候,唐蓁端著杯熱水走了過來,有些奇怪的看向自家妹妹,“怎麼又有一束新的花啊?小婉,這花怎麼跟你昨天給我的一樣,還有這賀卡是怎麼回事?”
唐蓁顯然看到了賀卡上的情詩,一時間有些發懵,再加上外賣小哥再三確認簽收人唐婉,唐蓁就更懵了。
看著姐姐狐疑的樣子,唐婉心虛的咽了口唾沫。
她暫時還不想讓姐姐知道這些事情,畢竟唐蓁都已經受到牽連了我,唐婉實在是不想讓唐蓁再擔心了。
於是,唐婉彎起一抹溫軟的笑,故作輕鬆道,“就是我畫廊裡的一個男孩子在追我,原本我沒想告訴你的,沒想到花都送到家裡來了……”
唐蓁一聽,直接無奈的笑了出來,將杯子輕輕的放在桌子上,“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今年都二十七了吧,也該談談戀愛了,和畫廊的那個男孩子相處的怎麼樣?如果覺得不合適的話,我和霍焱這邊也能幫你物色物色。”
唐婉臉色有點青白交錯,被說的啞口無言,“不用……我,不用幫我看,我現在這樣挺好的。”
唐蓁自然能感受得到她的逃避,沉默片刻後忽然開口道,“小婉,你該不會是還放不下那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