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競看著女孩奮起反抗,審視不惜將刀子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他身側的大掌陡然攥緊了,黑沉沉的眸子仿佛萬丈深淵,猶如黑洞般透不進一絲光亮。
這刀……是他用來裁剪賀卡的,之前每天一束的玫瑰花上麵的話語,都是他一字一句寫下。
可現在,卻成了橫亙在他和唐婉之間的利器。
他死死地盯著女孩的小臉,不放過她半點的情緒,額頭上隱約暴起猙獰的青筋,但卻克製著陰鷙的情緒,強行牙縫中擠出的聲音,“我沒有……”
“沒有?我真是之前在真是瞎了眼,竟然沒看出來,你還是個敢做不敢認的孬種!”唐婉又笑了,猩紅的眼眸盯著他,字字泣血的控訴道,“你不讓我有朋友,你不讓我和家裡人來往,你處處威脅我,還攪亂我的生意!”
“我這樣見不得光的活著,就是你一直以來想要達成的願望,你想把我困在你身邊,變成一個隻能仰望你的廢人!既然這樣,你不如去養一條狗!”
聽著從女孩嘴裡說出的這些話,再看著她現在這樣怒不可遏的狀態,羅競胸腔也湧上一陣滔天怒火,卻完全不覺得這樣做有什麼問題,“怎麼了?以前這種日子不是過的好好的麼?你現在難道不想了,你變心了?!”
嗬嗬……她不想,她變心了?
唐婉絕望地搖了搖頭,他竟然至今還認為自己沒有錯。
直到現在,還還一意孤行的認為,一切的錯都在她,是她不該反抗,是她這個傀儡不夠聽話!
唐婉一肚子的話都哽在了喉嚨裡,整個人鬆懈了幾分,半個爭辯的字都說不出來了。
看著男人陰鷙的麵容,唐婉的眼底滿是絕望,她彎著唇朝他笑道,“羅競,不如殺了我吧,我死了就一了百了了。三年前你不就想和我一起死嗎?今天我成全你,行不行?!”
如果後半輩子都要過這樣的生活,都要每天提心吊膽,每天為了能否獲得自由和他勾心鬥角,她還不如死了來的輕鬆。
那樣沉重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
這麼想著,唐婉絕望的閉上眼睛,毅然決然的在自己的細嫩的脖頸劃出了一道血痕!
有鮮血從女孩白皙纖長的脖子滲出,可惜剛剛反手用不上力道,傷口割的不深,否則現在怕是已經見閻王了。
看著女孩毫不留情的動作,羅競漆黑的瞳孔驟然緊縮,高大的身影頓時衝上前去,慌張又心疼的安撫,“婉婉,放開!你沒事吧,疼不疼,我給你處理傷……”
‘啪——’
男人關心的話語,隨著女孩這一個狠狠的巴掌頓時消失殆儘。
羅競被打的偏過頭去,整個人木訥的呆怔在原地,還不發等他反應過來,人又被唐婉用力推開。
往後踉蹌了兩部,羅競的背脊撞在牆上,有些疼。
趁著男人發愣的功夫,唐婉已經跑到了窗邊,顫抖的手側身按在了大理石窗台上。
夏日的晚風吹拂女孩飄逸柔軟的發絲,唐婉的手上還拿著刀尖浸血的水果刀,原本清澈溫軟的眼眸無比黯淡。
兩人相隔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分彆站在房間的兩個角落。
唐婉抬眸直視著眼前的男人,身側攥著水果刀的手更加用力了些,“羅競,我要你放了我,從今往後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的生命裡,你如果不答應……我就跳下去!”
女孩的手死死地按著陽台,好像羅競但凡敢說一個不字,她就真的會毫不猶豫的跳下去。
沒錯,她就是在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