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羅遇一聽羅競沒去找她,一顆懸吊的心頓時放下了大半,繼續開口道,“羅競他……沒怎麼,他在裡麵挺好的。”
興許是男人那半刻的猶豫,再加上他之後說的又斬釘截鐵的堅定,唐婉的第六感意識到了不對勁。
羅競不說也就算了,現在就連羅遇也刻意隱瞞。
他們到底在隱藏什麼?
難道羅競在獄中的時候,真的發生了什麼大事?
羅遇沒有再直說,唐婉也不好再問下去,隨口笑道,“對了,這件事彆讓我姐夫知道,回頭我姐又該瞎擔心了。”
“好的好的。”羅遇連忙答應。
很快,唐婉放下話筒,旋即將座機推的更遠了些,然後垂眸盯著空白的辦工桌,陷入沉思。
羅競,他到底經曆了什麼……
在畫廊待了一天,唐婉晚上的時候回了自己家,她不想去羅競那邊,更不想看著他那副假惺惺的麵孔。
她受夠了那個大魔頭,特彆是發生過程宇的事情之後,他都已經把人打傷了,為什麼還不放人。
每每想到這些,唐婉的心就像堵了塊大石頭似的不上不下,她其實有很多的理由恨他討厭他的。
整整五年的囚禁,他們之前未出世的孩子,他毫不顧忌的給她使用精神藥物,出獄後又威脅她,畫廊鬨事又對她的家人動手,這個男人對她做的壞事,樁樁件件令人發指。
但是,她又是一個糾結的矛盾體,每當憎恨到一個程度時,又會陷入另一個困境。
她沒有辦法真正的對他狠心,現在她這樣反抗,其實是因為她害怕,因為她懦弱的想要逃避。
可是與此同時,她還是會擔心那個男人身上的傷,會擔心他吃過怎樣不為人知的苦頭,唐婉的心底,始終還是有一處最柔軟的地方,是屬於他的。
床頭的小夜燈發出昏黃的光亮,柔軟的夏涼被隆起小小的一團,隻露出了一點烏黑柔軟的秀發。
唐婉蜷縮在被子裡,腦袋裡這些雜亂的思緒,讓她的情緒不由控製的有些焦躁,但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之後,她又彎著唇,似是嘲諷自己的笑出了聲。
唐婉,你還真是撞的頭破血流也不知道回頭。
他都已經這麼對你了,你還在心疼他做什麼?
難道你還想和他在一起嗎,是回到八年前那種被囚禁的恐懼,還是想繼續過這樣每天不得安生的日子?
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唐婉想強迫自己入睡,可心底生升起的恐懼,甚至都讓她難以安心的閉上眼睛。
她有些害怕,羅競晚上回去之後看不到她,會不會在極端的偏執之下,又做出什麼事?
唐婉一顆心懸著,難以安寧。
午夜時分,唐婉被外麵焦急的敲門聲驚醒。
她本就憂心忡忡的沒有睡熟,這下腦子裡那點迷迷糊糊的困意,算是徹底消失殆儘了。
摸著夜色,唐婉小心翼翼的下了床,走到門口透過貓眼一眼,魂差點沒嚇出殘影。
是羅競!
不過……羅競被一個男人抓著胳膊扛在肩上,臉色泛著不正常的紅,就像喝醉了似的。
看著羅競身邊那人的麵容,唐婉隱約記得,好像是上次代表JW集團談判的那個助理,叫什麼……
對了,白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