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書梳洗完畢,下樓在庭院裡晨跑一圈,沒有看到薄夙半個影子,卻看到幾名女傭正對蘭草園進行改造。
她們把大片大片的蘭草移出花壇,重新栽植了大片大片的板藍根。
顏書對她們的舉措感到很費解,“蘭草不是挺漂亮的嗎?為什麼栽植那麼多板藍根?”
下人們並沒做細致的解釋,隻是簡明扼要的解釋道:“這是遵照瀾城少爺的心意種植的。”
顏書心兒莫名的墜得厲害,這大片的板藍根,莫名的覺得刺目。
她想找薄夙問個明白,可是她今早卻沒有看到薄夙。
往常他去哪裡,從來不會無聲無息的消失。他會給她留言,抑或是發短信。像今早這種莫名消失的情況,從未有過。
顏書感到心慌,她問女傭薄姨:“薄姨,你可知他去哪裡了?”
女傭回道:“我隻知道少爺昨晚收到一個匿名短信,便慌慌張張出門了。其他一概不知。”
顏書料到薄夙遇到突發狀況,她格外擔心薄夙的安危。
她給薄夙撥打電話,可薄夙的手機卻提示沒有信號。她又給薄夙發了短信:“薄夙,別忘了跟我報平安。”
然後收起手機,悶悶不樂的回到餐廳。味同嚼蠟的用著早餐。
腦海裡一會兒是大片的板藍根,一會兒是消失的薄夙。
“薄姨——”顏書將手裡的麵包扔進餐盤,然後定定的望著薄姨,將心裡珍藏已久的問題問出來,“瀾城少爺的白月光,是一名中醫,對嗎?”
薄姨臉上出現肉眼可見的慌亂,她敷衍的回道:“哦,我隻知道她是一名醫女。其他的一概不知。”
顏書卻是打破砂鍋,問到底:“你見過她嗎?”
薄姨表情僵硬,點頭。
顏書興致更濃:“她跟薄夙的感情好嗎?”
薄姨衝口而出:“世間少見的真情。”
顏書就好像被人灌進了涼風,四肢百骸都涼了下來。
“那他們為什麼分開?”她不解的問。
既然那麼相愛,為何要分開?
“不是他們想分開。是際遇迫使他們不得不分開。”薄姨說完這句話,覺察到顏書臉色變得不太好,她忽然懊惱的歎口氣:“我是不是透露太多了?”
顏書苦澀的笑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薄姨道:“夫人,少爺現在和你在一起,你放心,少爺不會虧待你。他一直是個有責任有擔當的男人。”
這句話似乎一點都安慰不了顏書。
她不想要薄夙的責任和擔當。她想要的是他的愛。
可她也無比矛盾困惑。她和薄夙一開始就不是為愛結合,她如今怎麼能得寸進尺?貪得無厭?
晌午時分,薄夙回來了。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薄夙淋了個落湯雞回家。
薄姨將乾毛巾丟給他,一邊埋怨他:“你這孩子,身體這麼差,怎麼能淋雨呢?”
薄夙瞥了眼樓上,笑道:“再不回來,書書該擔心我了。”
薄姨臉色瞬間晦暗下來。
“今晨,大爺大夫人命人改造了蘭草園。夙夙,你看了可別生氣。”
薄夙露出詫異的表情,他這才走到落地窗前,透過密集的雨絲,看到那些躺在雨裡的蘭草,以及新栽植的板藍根,薄夙臉色瞬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