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書道:“可有驚恐發作的現象?”
“有。”
燕雲補充道:“顏醫生,我媽有抑鬱症。”
“誰診斷的?”顏書問。
“醫院的專業醫生。”燕雲道。
顏書道:“依我看,夫人是重度焦慮症,抑鬱症現象不明顯。”
“這……怎麼可能呢?”燕雲和夫人都震驚顏書的結論。
顏書望著夫人:“夫人可有尋死覓活的時候?”
“那倒沒有。不過也時常覺得活著無趣。”燕夫人道。
顏書笑道:“那就對了。”
“那這焦慮症又如何治療?”燕雲問。
顏書道:“我想和你的媽媽單獨聊聊。”
燕雲猶豫了瞬,站起來,往外走去。
待屋子裡隻剩餘夫人和顏書時,燕夫人長長的歎息了聲。
“顏醫生,你說的對極了,我就是重度焦慮。”
“夫人,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何焦慮?”
燕夫人眼眶紅了紅:“我隻要睜開眼睛,便時時刻刻不再擔憂她。我擔憂她吃不好,睡不好,受人欺負……”
顏書錯愕:“夫人,她是誰?”
燕夫人顫了顫,忽然雙手捂麵痛苦的哭起來。
顏書靜靜的等待著她宣泄自己的情緒,待她情緒略微穩定後,顏書則耐性的等著她的下文。
“顏書,她是我的女兒。”
燕夫人回憶起那段往事,她的臉上就浮出巨大的痛苦:“我和我老公打小就認識,我們還是鄰居。那時候,他爸爸媽媽忙著做生意,經常把他丟到我們家。而我和他不知怎麼的就慢慢的喜歡上了對方。
後來,他們燕家發跡。我們家卻家道中落,他們搬到帝都後,兩家的聯係就變得非常少。直到我老公大學畢業典禮那天,我收到他的邀請信,去參加他的畢業典禮。
那天晚上,可能我們喝多了酒,所以我們越軌了。我知道兩家家境相差很大,也不癡心妄想著嫁給他。可誰知道老天偏偏讓我懷孕了,我想打掉孩子,可身體不允許,我想他應該是喜歡我的,所以我壯膽去找他。
接見我的是他媽,他至始至終沒出現。他媽那天對我說了很多難聽的話,說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說我如果敢把這件事透露出去,那他們就會反過來告我誘奸他。我一個未婚姑娘,哪裡受過這些委屈,當場嚇得狼狽而逃。
為了掩蓋自己的醜聞,我便一個人偷偷去了很遠的鄉下。在哪裡生下了我的女兒。可能因為我的身體不好,拖累我的女兒也有先天不足之症。
那時候我又窮,身體又差,幾乎沒有精力照顧她。可是為了救她,我狠心把她丟在一對仁慈的夫婦家裡,那對夫婦都是醫生,醫術驚人,她們保證能夠治愈我的女兒。而我拖著虛弱的身體出去賺錢,就為了給她賺夠醫療費。
誰知道,等我回去時,才發現那對夫婦帶著我的女兒一起消失了。
我隻知道,那對夫婦給我的女兒起了個好聽的名字:菘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