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她想不出他為何要她乾坐著陪他用餐。分明就是報複她對薄冰的無禮。
白瀾城悠悠道:“你是我妻子,哪有老公沒上桌你就先用餐的道理?”他非常不喜歡和她分開用餐。
顏書覺得他矯情:“離婚協議書不是簽了嗎?我已經不是你的妻子了。你沒權利乾涉我的私生活。”
白瀾城道:“還沒有正式登記離婚。”
顏書瞠目。
所以他們還是夫妻?
心裡剛覺得好受點,誰知道白瀾城補充了句:“你也知道我的身體忽然出了狀況,所以暫時是不能去辦理離婚登記的。”
顏書剛熱乎的心又涼了下來。
她很想懟他幾句,可是看到白瀾城忽然放下筷子,瞥了眼他碗裡剩餘的粥——白瀾城的早餐吃得很少,這讓顏書莫名有些心疼他。
懟他的想法也就消失殆儘。
何必和將死之人計較?
“扶我起來。”就在顏書發呆時,白瀾城忽然對她頤指氣使。
顏書扭頭,這才驚奇的發現墨池不知去了哪裡。沒有墨池幫忙的白瀾城,根本無法行動。
她汕汕的問:“墨池呢?”
白瀾城瞪著她:“怎麼,你不願意伺候我?”
顏書也不慣他臭脾氣:“都要離婚的人,還指望我伺候你?”
有本事彆求她?求她就彆離婚啊?
她在心裡腹誹著。
白瀾城板著臉望著她,忽然失笑:“顏書,你這身傲骨,最好一輩子不要為任何人彎曲。”
這是他心底的渴望,他是真希望顏書以後為自己而活。
顏書悶聲道:“我的事你管不著。”
倒是叛逆的很。
白瀾城就定定的望著她,顏書挺直的脊背愈來愈彎曲,然後狀似無奈的站起來。走到白瀾城麵前,推著他的輪椅。“去哪裡?”
“剛吃了飯,出去轉轉。”因為她終究屈服他了,白瀾城心裡歡喜,笑道。
顏書很是不配合道:“外麵風大。”
白瀾城抬頭瞪著她。
目光堅持。
顏書弱弱的歎氣。“走吧。”
她在出發前,從沙發上拿起一件大的披風,體貼的搭在他的腿上。
白瀾城眼底綻放出笑意。這外冷內熱的女孩。
顏書推著白瀾城,來到蘭草園的庭院。此刻那遍地的菘藍花,在風中肆意搖曳,展開她們最美的姿態。
白瀾城欣賞著菘藍花的美。顏書則是不甘的撅起嘴,把她的不滿體現出來。
“這花小得就差拿放大鏡才找得到,有什麼好看的。”她嘀咕道。
白瀾城道:“你不懂。”
顏書扁扁嘴:“不是我不懂,是你審美觀清奇。彆人都喜歡豔麗的牡丹,清香的茉莉,再不濟也是幽穀空蘭。到你這裡就喜歡菘藍,哦,學名板藍根。忒俗。”
白瀾城忽然抬頭望著她:“我就喜歡菘藍!我喜歡她一身才華卻低調不已。喜歡她默默無聞不爭朝夕。喜歡她的淡然素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