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爸看到顏書,哭得踹不過氣來。
“書書,醫生說你媽媽不行了。”
一個詼諧風趣的老人,此刻竟然哭得跟小孩子似的。
顏書先安撫顏爸:“爸,你別哭,我來想辦法救媽媽。”
說完她就朝主治醫生奔去:“醫生,我媽的病情到底怎樣了?”
醫生道:“顏書,你媽的血小板不知何故忽然降低。你要有心理準備,病人隨時可能需要輸血。”
顏書慷慨道:“輸我的。”
醫生為謹慎起見,問了句:“你是什麼血型?”
“說來湊巧,我們一家人都是A型血。”
醫生點頭。“那你就留在醫院,時刻做好輸血的準備。”
“好。”
醫生叮囑完成匆匆離開。
顏書轉身,卻剛好看到菘藍推著白瀾城杵在她不遠處的正前方。他們好像剛從電梯口裡出來。
顏書的心仿佛漏掉一拍。
她顫顫的走過去。
白瀾城握著輪椅扶手的手驀地一緊,心裡莫名的緊張。
菘藍望著悲痛欲絕的顏書,再望著緊張得無法言表的白瀾城,這場她故意製造的偶遇,她不知道究竟能不能成功圓瀾城最後一個夢。
瀾城應該是想跟顏書做最後的告別。
為了這個願望,他剛才強行注射了特殊藥物,以能讓他支撐更長的時間。
“你怎麼在這裡?”白瀾城問。
表情和語氣一樣冷淡。
顏書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顫顫的走到他麵前,烏黑慧黠的眼珠就這樣一瞬不瞬的望著白瀾城。似乎在打量他的狀態。
忽然,她蹲在他麵前,執起他的手近乎哀求道:“白瀾城,看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最後這一程,讓我陪陪你。好不好?”
白瀾城的心跳得厲害。
顏書這麼清高的人,如此低聲下氣的求他,他根本一點防疫力都沒有。
他很想衝破一切桎梏,抱著她和她傾訴衷腸。可是他怕……
怕他走後,她將永遠活在他的蜜罐裡走不出來。怕她思念他成狂,怕她一想到他就難過……
因為過去的十年,他也是這麼過來的。
他知道苦苦思念一個人的感受,那是夜以繼日的失眠,那是對身心巨大的摧殘。
所以他寧願她恨他。
那樣他死了,她就會少難過一分。
“顏書,我有菘藍做伴,已經足夠。”
短短幾個字,卻把顏書拒絕得那麼徹底。
顏書羞愧的瞥了眼菘藍,她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很是悲慟很是誠懇的告訴菘藍:“菘藍小姐,我沒有拆開你們的心思。我隻是一廂情願的愛上了他,一廂情願的想要在他最後的時光陪陪他。”
菘藍瞥了眼白瀾城,明明他滿心滿眼都是顏書,可是卻裝得跟陌生人似的。
顏書愈好,菘藍愈是支持白瀾城的決定。她硬著心腸道:“顏小姐,我知道。我家瀾城那麼帥氣,見過他的姑娘都會對他動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