菘藍眸光複雜的望著白瀾城,白瀾城縱使病入膏肓,他也完全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每天拖著這麼嚴重的病軀應付各種工作,鐵人都不能形容他,說他是金剛鑄的還差不多。
菘藍蹲下來,決定和他好好談談。
“瀾城,你答應我的,了卻了你和顏書的事情,你就要好好休息。”
白瀾城麵露不甘:“白玨和薄冰不除,我隻會死不瞑目。”
菘藍瞠目:“你忽悠我?”
白瀾城拉著菘藍的手,像個孩子一樣撒嬌:“你就依我這次。”
菘藍道:“我次次都依你。可你這麼作賤自己的身體,日後我怎麼給我媽交待?”
“求你,姐。”
菘藍嗷嗚一聲,從小她就受不住這家夥撒嬌啊。
“報複完薄冰和白玨,你就收手。這是我最後一次依你。”
“嗯。”
菘藍把手機還給白瀾城,白瀾城覺得她的眼神有些古怪,料定手機裡有些秘密。遂打開手機,第一時間就把顏書的通訊錄拉出來。
看到顏書的留言,白瀾城俊臉頓時慌亂起來。
“瀾城,你彆難過。人都有生老病死旦夕禍福的,顏媽的心臟病已經到了晚期,她能帶病生存這麼多年,其實也是不幸中的萬幸。”菘藍安撫他。
白瀾城難過道:“我擔心書書。”
菘藍問道:“你會去看望顏媽嗎?”
白瀾城道:“顏媽以前對我不薄,將我視若己出。她彌留之際,我沒道理不去看她。”
菘藍還算通情達理:“那我送你過去。不過我可警告你,不許難過。”
白瀾城點頭。
稍後,菘藍帶著白瀾城來到浣花香小區。
當他們敲開顏家的門,白瀾城就聽到屋子裡傳來顏書低低的抽泣聲。
白瀾城的心狠狠的揪起。
顏爸望著白瀾城,原本對這個拋棄女兒的渣男有許多怨恨,可是看到白瀾城虛弱的模樣,他所有問責都啞在咽喉。
“薄夙,你怎麼變成這樣了?”顏爸訝異的詢問道。
白瀾城避重就輕,低聲喊了聲:“爸,我來送送媽。”
顏爸點點頭。
然後領著白瀾城進入了顏媽的房間。
顏媽躺在床上,瞪著一雙沒有生氣的眼睛。顏書跪在她麵前,她的手緊緊的拉著顏媽的手,哭得不能自已。
“書書,瀾城來了。”顏爸提醒道。
顏書驚得轉過身,看到白瀾城拖著虛弱的身軀來到顏家,她感激涕零。
“謝謝你,白先生。”
她對他的稱呼,從薄夙到白瀾城,再到白先生。這稱呼的生硬,也直觀體現了她和他的關係日漸疏遠。
白瀾城望著顏書,顏書的疲憊憔悴,讓他心如刀絞。
可他什麼都沒有說,隻是默默的將目光投到顏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