菘藍陡然聯想到去世的養父母,她的養父死的時候背部皮膚缺失,養母臨終前交待她保護好的醫書秘籍……
她忽然意識到,此人讓她幫他斷肢截骨,未免不是一種試探?
隻可惜,這十年,她因失憶而疏於學習。她的易容術,也達不到養父母那般以假亂真的地步。
“唉,你彆怕,我對你沒有惡意。”流浪兒笑道,“姑娘啊,你應該學學如何控製你的表情管理。你看看,你什麼心事都寫在臉上。這可是做神醫的大忌諱。”
菘藍走到他麵前,此刻她的表情已經很好的控製,她冷冰冰的拷問流浪兒:“你怎麼知道我的年齡?”
流浪兒望著她,忽然朗聲大笑起來。
“姑娘,在我回答你這個問題前,你先問問我幾個問題。譬如,我的名字?”
菘藍對他的不配合極其惱怒,不過她還是順從的問他:“你有名字?那你叫什麼?”
“唉,隻要是有人生,有人養的孩子,終歸都有名字的。你彆看我是流浪兒,可我也有名字。我的名字叫拳參。嘿嘿。”
“拳參?”菘藍默默的念著,“沒聽過。”
“姑娘,那你就不對了。你是重樓之後,怎麼可能沒有聽說過中草藥拳參呢?”
菘藍白他一眼:“誰說我沒有聽說過拳參,我是沒有沒聽我爹娘提過你這個人。”
拳參哈哈大笑:“重樓這小子還算信守承諾,就連自己的寶貝女兒也沒有透露我的名字。不錯不錯,那小子離經叛道,沒想到還能如此聽我的話。老子甚是欣慰。”
菘藍表情一言難儘。
一個年輕的少年,提及她的養父時,卻自稱老叟。她頓時對這少年十分的無語。
“我養父若是健在,今年有五十好幾了,你卻稱呼他為小子,自稱老子,太不妥當。”菘藍直言不諱道。
流浪兒盯著菘藍,道:“沒想到你這麼維護他。不枉費他違背師門,收你這個血緣無關的人做關門弟子。”
菘藍這時才想起來,這流浪兒不止對她,甚至對她的養父都十分熟悉。她好奇的問:“你認識我爹地?”
“何止認識?”
菘藍心裡敲響警鐘,從她有記憶起,她就知道爹地阿娘獨來獨往,沒有朋友。隻有他們慘死的那天,她才知道,爹地阿娘過著飄忽不定的生活,是為了躲避仇家。
所以菘藍情不自禁的把這流浪狗當做爹地阿娘的仇家。她戒備的把手縮進衣袖裡,那裡有她的銀針,倘若這人發難於她,那她就先發製人。
流浪兒卻似乎看清楚她的動作,他搖頭歎道:“哎呀呀,你看你的手,動作那麼明顯,怎麼不叫人起疑心?你這銀針沒出來,彆人就先發製人,到時候你這如花似玉的姑娘,可能就落入敵手了。”
菘藍被他看穿自己的把戲,羞愧得無地自容。
她氣鼓鼓的問他:“你究竟是誰?你怎麼知道我那麼多事情?”
流浪兒道:“那你趕緊問我第二個問題。你問問我的年齡?”
菘藍才不想知道他的名字,年齡,可是既然人家這麼要求,她就敷衍的問了句:“你今年貴庚幾何?”
流浪兒興致勃勃道:“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