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已經認定那個乞丐就是他的菘藍。
湘繡偷偷瞥了他一眼。發現他好像不太相信她的樣子,她就又賣力的編撰道:“本來,那些鄉民也很好,三天兩頭給我們送吃的來。可是鄉長卻是土霸王,他想霸占我們家的礦,就想方設法的把我們驅逐出苗寨。嗚嗚,從此我和菘菘就開始了流浪之旅。”
湘繡編到動情處,竟然還把自己給感動死,眼淚汪汪的,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
薄夙瞪著湘繡,他質疑湘繡這個故事的真實性。因為她嘴裡的菘菘,和他的菘藍毫無相同的背景經曆。
“你的朋友,會醫術嗎?”他繼續試探。
湘繡心裡驚駭不已,她想著菘藍這麼快就暴露了自己神醫的身份。這可不是祥瑞之兆。
老頑童在她們離開仙草穀時,曾經再三叮囑她們:想活命,不想牽累身邊的人,就一定要保住他們的身份秘密。
老頑童還說,帝都有神秘大佬一直在追緝神醫門的人,就是想利用神醫門的人為他做喪儘天良的事情。
湘繡想到這些就背脊發冷,她幾乎是衝口而出:“哈哈,你真是開國際玩笑。菘菘如果會醫術,我們還至於做乞丐嗎?你不知道做乞丐有多苦,每天被人打被人罵,吃了上頓沒有下頓,但凡有點本事傍身,我們怎麼可能淪落到今天的地步。”
這時候薄夙想起初次見到湘繡她們的時候,她們餓出低血糖,都沒有能力解決自己的溫飽問題。
如此看來,湘繡所言,似乎並沒有撒謊。
薄夙陷入了沉思。
另一邊,菘藍以最快的速度來到濱河灣藍花楹下,隻是當她看到那塊動過的泥土時,菘藍傻眼了。
印章不翼而飛?
菘藍非常忐忑,也不知這印章是被薄夙意外發現後取走了,還是被霍家那些追蹤她的人給搜尋到了?
菘藍忐忑不安的離開濱河灣,她和薄夙的約定時間已經到了,不論如何她得回皓鑭莊園給薄夙一個交待,還得想辦法救出湘繡。
她來到皓鑭莊園時,已經是晚上。蘭草園的燈火卻是一片闌珊。菘藍瞥了眼塔樓的鐘,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二點。薄夙這個時候,應該已經睡著了吧。
她小心翼翼的潛入蘭草園,熟門熟路的摸到湘繡被囚禁的禁閉室,剛要輸入密碼鎖密碼,卻發現門並未關閉。
透過細細的縫隙,菘藍看到薄夙靜靜的坐在禁閉室中央的旋轉黑皮椅子上。他穿著黑色的居家睡衣,肌膚白如雪,仿佛一幅水墨畫。淡雅寧靜。
菘藍的心砰砰的跳動,她有些無奈的捂著自己的心口,明明和薄夙認識那麼多年,可是見到他就犯花癡的毛病貌似一直改不過來。
待她心緒平靜後,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湘繡已經不在禁閉室了。
冰冷的聲音卻忽然從背後陰鷙的響起來。
“既然來了,那就進去坐坐吧?”
菘藍猛地回頭,就看到墨池端著夜宵瘮人的站在她背後。
菘藍嚇了一跳,然後在墨池恐怖的目光逼視下,慢吞吞的走進禁閉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