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薄夙執意留下,菘藍拿他無轍,隻能依了他。
她其實很想知道,車雪的葬禮進行情況,薄冰和白玨的安排事宜——可是不知道為何,她就是問不出口。
菘藍感覺很悲哀,她和薄夙竟然也有了隔閡。
晚上,愛城回來了,聽說媽媽病情複發,愛城連自己的房間都沒有來得及回,就第一時間來到菘藍的臥室。
“媽媽。”他風風火火的跑進來。
卻看到薄夙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正靜靜的看著書。而媽媽則閉目休息。
愛城斂了慌張,他提起腳,儘量不讓自己驚擾到菘藍。可是菘藍根本沒有睡覺,他這一聲媽媽早就驚醒了她。
菘藍睜開眼,看到愛城,她慈愛的笑了笑。
伸出枯瘦的手去拉愛城:“城城,聽說你最近時常泡在醫院的研發部。可有什麼新發現?”
愛城端來凳子坐在菘藍麵前,然後作為職業醫生,本能的將拇指搭在菘藍的腕脈上。
菘藍想抽離,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她這幾天情緒不穩定,肝火旺盛,五臟六腑失調,脈相自然失和。
“媽媽,這段時間你的病情不是很穩定嗎?怎麼忽然就複發了啊?”愛城的聲音帶著哭泣的顫音。
薄夙聞言,手裡的書不自禁的落到地上。他站起來,神色惶恐的走過來。
“愛城,媽媽的病情到底怎樣了?”
愛城隻知道爹地對媽媽寵愛有家,卻不知道爹地也在媽媽心上插了一根刺,遂他如實對薄夙道:“媽媽的病情反複了。比以前更加嚴重了。”
他實在想不明白,媽媽的病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忽然發作?
愛城傷心的哭泣:“怎樣會這樣?媽媽,你是醫者,病情全線複發,你不會沒有感覺?可是你怎麼不告訴我們?”
菘藍神色恬靜,顯然她是知道自己的病情的。
薄夙隻覺得自己呼吸都開始不順暢起來,他定定的望著菘藍。“藍藍,為何不告訴我?”
菘藍弱弱的歎口氣:“你們各自都忙,我是沒有逮著機會告訴你們。”
薄夙回想自己這兩天為車雪而忙,竟然忙到疏忽了菘藍的病情,他忽覺懊惱不已。
“藍藍,是我大意了。”他無比自責道。
菘藍淡笑道:“你們這不是都知道了嗎。不過就晚兩天的事情,也沒有耽誤我治病。不需要自責。”
菘藍實在無力應付愛城和薄夙的諸多質疑,索性故作疲憊,愛城和薄夙隻得放她休息。
二人移步門外,薄夙抓著愛城不放,問了他心裡的許多疑竇:“愛城,你是醫者,你一定知道,你媽媽的病情複發的原因吧?”
愛城望著丈二摸不著頭腦的薄夙,也覺得困惑:“媽媽的病,根在心結,發在皮毛。她這是傷了心情,動了情緒,所以病情才會複發。爹地,這兩天我不在皓鑭,莊園裡到底出了什麼事?”
薄夙一臉震驚。
震驚後也是茫然,這兩天的事情,雖然發生得有點多,可是菘藍都被蒙在鼓裡啊。
再則,就算菘藍知道了這些事,也不至於動怒成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