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常憋屈道:“菘藍,你要跟我鬨到什麼時候?”
菘藍心裡又氣,便一股腦兒宣泄出來:“我沒跟你鬨。是你不誠心跟我好。”
薄夙不可思議的望著他:“這話怎麼說?藍藍,我愛你天地可鑒。”
菘藍啞著聲音道:“愛一個人可以分很多層次,曾經我以為我是你的全部。現在我才知道,薄夙,其實我沒你想象中的那麼重要。”
薄夙憤憤不平:“胡說。我有多愛你,別人不知道,可我知道。”
他捧著菘藍的手,親吻著,哽咽道:“藍藍,你是我的命。”
菘藍決定和他掰頭一下:“聽說昨天你把你爸送醫院去了?”
薄夙渾身一凝,不安的望著她:“你生氣了?”
菘藍臉色麻木道:“事實上,在你為車雪安排葬禮後,其實你有昨天的行為,我並不意外。我甚至不知道我應該怎麼麵對你。薄夙,這是你第二次站在我的對立麵了。”
薄夙惶惶然的解釋道:“藍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從始至終都沒有站在你的對立麵。你相信我,我永遠支持你的。”
菘藍魅惑的勾起他的下巴,說出了一個讓他震驚的消息。“你昨天把白玨送到醫院去,可檢查出來我在他體內種的毒?”
這是赤果果的承認她報複白玨了。
薄夙直愣愣的望著菘藍,看她眼睛裡漫出的慧黠的笑意,還有唇角勾出的試探的邪魅孤度,他的心就好像壓著一塊巨石。
“藍藍,你不信我?”他很是懊喪。
菘藍笑容一點點消失:“你把他送去醫院,不也是不相信我嗎?”
薄夙道:“他痛不欲生,我承認我心裡不好受。可我把他送去醫院,絕非是要調查你是否對他用毒。藍藍,我不傻,隻用腳趾頭就知道,定是你對他下了毒。”
菘藍頑皮的笑起來:“我的毒,一開始是慢性的,傷人於無形的。日後會隨著他的精神崩潰,傷肝動怒下,毒性更加劇烈。昨兒不過是開胃菜,他就受不了。而你就開始同情他,日後呢?”
薄夙捏了捏菘藍的臉:“你在擔心什麼?”
菘藍道:“我擔心啊,日後他痛不欲生,而你看到你爸活得那麼痛苦,你對他的恨會一點點瓦解。然後你會因這份同情,接納他。”
“而我,你大概會心生怨氣吧?”
薄夙鷹瞳冷氣縈繞:“你就這麼不相信我?”
菘藍道:“畢竟你們血濃於水嘛。”
她期期艾艾的說了句後,忽然咧嘴一笑,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不過,我的毒無人能解。他的罪沒有人能替他受。你若恨我,便恨吧。”
菘藍從薄夙懷裡鑽出來,她站直身子,俯瞰著薄夙,就好像一個君王操縱著臣子的命運。
“薄夙,我也隻任性這一次。你恨我也罷,愛我也罷,我不在乎。我隻求你,別讓愛城摻合進來。別讓他在你我之間做選擇。”
薄夙瞪著菘藍,目光駭人。
“菘藍,在你眼裡,我們的愛情就如此不堪一擊?”
菘藍忽然湊近薄夙道:“那你願意為了向我證明你對我的愛矢誌不移,把白玨給送到地獄十八層去嗎?”
薄夙眼底漫出一抹憂傷。
曾經那麼善良的美好的菘藍,為何現在心裡全是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