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沙啞著聲音,帶著明顯的緊張不安的情緒,抱著菘藍一個勁質問道:“你剛才怎麼睡得那麼死?我怎麼都叫不醒你?藍藍,你怎麼了?你告訴我,你的身體到底怎樣?”
他將菘藍抱得太緊了,以至於菘藍有些呼吸不暢。她在他懷裡掙紮,她的手不經意觸摸到薄夙的手背,那堅實有力的手背,卻冷如寒鐵。
菘藍不由得全身一僵。
她仿佛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薄夙的巨大恐懼。這讓她莫名的生起一股巨大的挫敗感。為什麼努力這麼久,薄夙明明也對她的無理取鬨很有些火氣。可是他對她的身體還是刻入骨髓般那麼在乎?
菘藍在很長時間的沉默後,她恢複了理智。她抬起頭,捧起薄夙的下巴,然後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調戲:“薄夙,你吵死了。我正做著美夢了,夢裡我和大帥哥談戀愛,好不樂乎。你卻在這時候把我搖醒,真掃興。”
薄夙僵硬冰冷的臉漸漸湧上一層怒色,他惡狠狠的瞪著菘藍,很是委屈,不甘。
菘藍也知道自己過分,她心虛的彆過頭,將目光投向彆處。
以她對薄夙的了解,他脾氣其實不好的,以前對她溫柔以待,那是她乖順,總是順著他的皮毛去撫摸。現在她一身毛刺,又喜歡對著他乾。他能對她有好脾氣才怪。
菘藍也聽說過薄夙在公司裡發脾氣的狠樣。公司的員工都怕他。
她暗暗想,今天她可能要遭殃了。
誰知預料的憤怒沒有來,薄夙隻是抱著她,生了會悶氣後,萬般無奈的將她放到床上。然後他用“自己的媳婦跪著都要寵完”的姿態,無奈的對菘藍道:“以後不許在我麵前提其他男人。我會吃醋。”態度強硬,不容拒絕。
菘藍暗暗想笑,可是鼻子裡卻竟然酸澀起來。她想哭。
她霸占著這帝都最優秀的男人,她乾嘛想其他男人。
這個男人是傻瓜。
她用手指扒開他鬢角的頭發,依稀可見一兩根白發。她故作嫌棄:“薄夙,你看看你,你已經老了。曾經風華絕代的小鮮肉,如今變成一臉滄桑的老臘肉了。你再這樣不注意休息,你會老的更快。到時候我們在一起,就差輩分了。”
薄夙擰眉。
俊美非凡的臉龐因為不滿和憤怒繃緊,下頜線更是緊得像一張弓。
“嫌棄我?”
菘藍笑得萎壞。
薄夙伸出手,作勢要在她腦門上彈個蹦子狠狠的懲罰她。
菘藍嚇得趕緊閉上眼睛,可是最後他的動作卻很輕。隻是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就好像她是他寵愛的小動物。
菘藍睜開眼:“你不生我的氣啦?”
薄夙站起來,拉長著臉,不快道:“你把我的花圃損壞了。你自己想辦法修複它們。”
菘藍臉色暗沉:“薄夙,修複不了。”
薄夙盯著她,一副絕不妥協的倔強模樣。
菘藍低聲囁嚅:“菘藍太嬌氣,如果你實在喜歡花,要不我給你種牡丹?”
薄夙臉上寒氣溢出。
菘藍道:“那玫瑰如何?我記得你喜歡玫瑰?”
薄夙被她裝傻充愣的表現激怒,他俯身,伸手捏著她瑩潤的下巴:“菘藍,這世上姹紫嫣紅,各有各的美。可我薄夙隻要菘藍花。”
菘藍心裡被什麼蟄了下,疼得厲害。
她望著他,眼底水光泛起。
“薄夙,我複原不了它們?”
薄夙咬著牙氣惱道:“我不管。你必須把它給我恢複了。”
菘藍懊惱的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