菘藍麵色淡漠:“原諒?你何苦求我原諒,在我心裡,你們已經不是我的親人。我隻當你是一個紅塵裡的過客罷了。”
燕老太太聞言,失聲痛哭。
菘藍冷眼睨著她,無悲無喜,就好像看一個路人。
“好自為之吧。”菘藍說完,轉身決絕的走了。
燕老夫人忽然在她背後歇斯底裡的喊起來:“菘藍,你想知道你養父母的死因嗎?”
菘藍腳步一滯,徐徐回頭。
腦海裡,驀地回想起養父母和她相處的那些時光。她童年時,養父母待她極其嚴厲,特別是養父,不許她外出遊玩,也不許她交朋友,每天她的生活就是枯燥的背書,還有無止境的實驗。
她那時候小,對劑量總是掌握得不得要領,導致一些實驗會出現失敗,養父總是會劈頭蓋臉臭罵他一頓:“菘藍,你怎麼可以這麼粗心,你就是廢物,這麼簡單的實驗都做不好。今天不許吃飯了。”
她會躲在外麵偷偷的哭泣。
那時候她覺得自己好可憐,爹地媽媽不像其他的父母,她認識的幾個同伴,他們總是無憂無慮的玩耍。不論她們犯多大的錯誤,甚至打破飯碗,摘了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毀了鄰居的莊稼地,他們的父母也都是笑盈盈的安撫他們。
因此,那時候的菘藍認定養父母不愛她。非常不愛她。直到有一天,她偷聽到父母說話,她才知道她不是爸爸媽媽的女兒。
那天她哭了很久很久,哭自己悲慘的身世。
直到後來養父母出事,她遇到薄夙,薄夙寵她入骨,讓她漸漸找回了自信。
而她對養父母的感情,一直是慘淡的。為養父母報仇的決心,也不那麼濃烈。
再後來,她通過薄夙,找到了她的親生父母。她滿懷期待回歸燕家,卻發現燕家對她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熱情。
她覺得大戶人家重視血脈,在做基因檢測前,他們對她的身份不太那麼確定,對她冷漠些也實屬常情。
可是慢慢的,燕家的野心和貪婪在她身上展露出來。他們不想對她付出至誠的親情,卻妄圖利用這份血脈,將她的價值榨取乾淨。
菘藍見識到燕家的人對她的冷漠無情,對她的殘忍刻薄後,她如醍醐灌頂,便又覺得當年的養父母對她,也是仁至義儘。
從那以後,菘藍對神醫門才有了歸屬的心思。
她對養父母,也抱著真摯的懺悔之心。
為養父母複仇的決心便愈演愈烈。
燕老太太這個時候透露養父母的死因,真正擊中菘藍的心坎。
她折回燕老太身邊,定定的望著她:“告訴我,是誰殺了他們?”
燕老太沉默了瞬,道:“想知道是誰殺了你的養父母,你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菘藍淡淡道:“說吧。”
燕老太道:“我想見我爹霍老太爺。”
菘藍猶豫了瞬,也不知她是如何考量的。她竟然做出了一個令人意外的決定。
她找到院長,為燕老太辦理了出院手續。
然後徑直把燕老太帶到皓鑭莊園。
當燕老太看到皓鑭莊園奢華氣派的大門時,她無比驚喜。
菘藍望著她眼底流露出來的貪婪,菘藍警告她道:“你不要以為我把你接回皓鑭莊園,你就能在皓鑭莊園的作威作福。就能過上風光無限的日子。我告訴你,我接你回來,隻有一個目的:我要知道殺害我養父母的凶手。你若是令我滿意了,你的日子會好過點,你若是陽奉陰違的唬弄我,那你的日子就會過得非常悲慘。”
燕老太臉色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