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技術,是誰教你的?”大神醫驚詫的問。
菘藍怔了怔,回想起兒時學藝的那些瞬間。那時候養父總是嫌棄她,養母卻待她視如己出。她脾氣溫和,耐著性子教她技術。而她在養母的熏陶下,對醫學心領神會。
隻是,那時候不明白的事情,如今全部明白了。她的養父養父,絕非普通人。養父愛養母,他把所有危險一個人承擔了,所以那份絕世秘密,他鐫刻在後背上,以至於他死的特別淒慘。
反觀養母,雖然也沒能逃出死亡,可是她身上的傷害卻隻有一刀致命傷害。哪像養父,全身傷痕累累。
而且,那時候出診的是養父,她就以為養父的技術比養母高。不過現在再回頭總結養父母相處的瞬間,才會發現養父每次遇到問題時,都是養母幫他解決的。
菘藍此刻才意識到,養母也是神醫門的嫡傳血脈。隻是不知道她屬於三大門派的哪一家。
菘藍想明白這件事,她便淡淡的回應大神醫道:“是我的養母。”
大神醫衝口而出:“是顏翎吧?”
菘藍震驚的望著大神醫:“你知道她?”
大神醫道:“她是我們神醫門三大門派都想要的傳人。她早慧,悟性極高,隻是可惜,她是軍醫的妾所生的後代。她的身份不太光彩,因此倍受其他兄妹的排擠。”
菘藍似乎有些明白了養母待她好的原因。
大概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大神醫狐疑的打量著菘藍:“你既然是她養大的孩子,難怪有一身本事。”
她又對菘藍寄予厚望:“我們菘藍門派也算後繼有人。從今起,你便留在我身邊,我會把畢生所學傳授給你。”
菘藍拒絕:“大神醫,非常抱歉。我隻想做一個普通人。你的畢生所學。還是另找傳人吧。”
大神醫立刻黑著臉:“菘藍,你是瞧不起我的醫術?”
菘藍道:“不是。我隻是不想成為萬眾矚目的人。我想隱於塵埃,不想被人仰望,更不想被人追殺。”
大神醫想了想,道:“我不管你想過什麼樣的日子,既然你是菘藍,你就必須將我畢生所學認真學了去。傳承本門派的醫術,是你的使命。”
菘藍還想拒絕,可是大神醫卻已經對湘繡下起逐客令:“姑娘,這裡就不留你了。你且自行離去,我要專心致誌的傳授我孫女一些本事。”
湘繡雖然很想留下來觀摩這場師生傳授盛宴,可是她知道本門派的規矩,絕不能偷師,那是非常可恥的。她還是依依不舍的離開。
菘藍對湘繡道:“秀秀,你回去告訴薄爺,就說我晚些日子再回家。”
湘繡一一應下。
湘繡離開後,房間的石門忽然嘩啦一聲重重的合上。菘藍心臟一顫,整個人臉色發白。
大神醫調侃她:“你膽子怎麼這麼小?你放心吧,我雖然不喜歡你媽媽,可是你既然是我的孫女,我必然不會害你。”
菘藍沒好氣道:“哪有人強迫別人學藝的啊?”
大神醫笑道:“你這樣的人,想必時常都有這樣的困擾,總是被人逼迫著學藝吧?”
菘藍想了想,幼時被養母逼著學習,後來被拳參騙去學習,如今又被姥姥強迫著學習……她的一生,都身不由己。
“是的。”她硬邦邦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