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打濕了她的頭發,順著臉頰滑到下巴、最後沒入她的衣領消失不見。
一時間,她甚至不敢回頭去看薄承淵。
她不太想去麵對這個事實,她不想告訴他因為摩托車沒油了、本來可以送他去醫院的,現在卻隻能任由他死在這裡。
這一瞬間,她的腦子裡忽然響起了很多雜音,有昨晚爆炸和槍戰的聲音,也有薄承淵哽咽著說看到戰友一個個在他麵前倒下的聲音,還有封燁霆說要在終點和她集合的聲音。
她下意識地拿出了那個導航儀,卻發現代表著封燁霆他們的那個小紅點已經很久都沒有移動了。
她忽然就覺得腦子裡有什麼東西轟然倒塌了,她所有的思緒、甚至她引以為傲的鎮定、所有的一切全都在那一刻潰不成軍。
最後還是白教授拍了拍她的肩膀,她這才回過神來。
她猛地抬手抹了把臉上的汗水,扶著薄承淵就要下車:
“我背著他走出去!我一定要送他去醫院!不管多遠,我一定要把他送到醫院去!”
“可是、”白教授想說點什麼,但看到顧微微發紅的眼睛時,他把其他所有話都咽了下去,“要不是我的腿受傷了,我就來背他了。”
“不用,你保護好自己就行過了。”白教授的腿在下水道被砸傷了的事情顧微微是知道的,她不可能指望一個斷了腿的人給她幫忙。
她拉過了薄承淵的雙臂,直接就搭在了自己肩膀上。可是薄承淵比她高大不少,他根本就背不起來他,隻能勉強拖著他在路上走。
因為姿勢的原因,薄承淵的腹部的傷口甚至再次開裂,這也給他帶來了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