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你脫了衣服,主動向我投懷送抱。我是個正常的男人,會有需求。我出去找小姐,還要花錢,送上門來的女人,我為什麼不要?!”
薑虞眼角的淚滴,仿佛一瞬間凝固,她眼角的淚水,怎麼都無法滾落下來。
她隻是覺得,心口劇痛,連帶著五臟六腑都開始疼,疼到她有那麼一瞬間覺得,她好像已經死了。
之前,他往她身上砸錢,將她貶低成小姐,她以為,那便已經是極致的殘忍。
她沒想到,他今日會說,她連小姐都不如。
小姐尚且需要他花錢,而她薑虞,是不要臉地倒貼!
心中的最後的一點兒溫軟、最後的一絲期冀,都徹底破碎,薑虞倔強地仰起小臉,努力將眸中凝結起的濕意憋回去。
她顫抖著手,她幾乎是用儘了所有的力氣,才勉強抓起了床邊的那一盒事後藥。
可就算是抓到了她的手中,因為她手抖得太厲害,那盒藥,有好幾次,也差點兒掉落在床上。
“我知道了。”
薑虞半垂下眼瞼,她輕聲開口,“小七,你放心,以後,我不會再對你有任何非分之想。”
“我不會給你生孩子。”
“我薑虞說話算話!我就算是給一隻狗生孩子,我也不會給你生孩子!”
說著,她一點一點,用力撕開藥盒,連水都沒有喝,就直接將那顆藥塞到了口中,狠狠嚼碎。
事後藥很苦,薑虞卻分毫感覺不到。
因為,最苦的是心。
心裡太苦太苦,彆的苦,感覺倒是沒那般清晰了。
“不會癡心妄想最好!還有,離雪菱遠點兒!若你敢給雪菱一分一毫不痛快,我傅擎,決不輕饒!”
決不輕饒啊……
他都還沒跟百裡雪菱結婚呢,他就已經這般護著她了。
挺好的。
“怎麼,還不走?”
傅擎怕,繼續看著麵前的女人,他所有的偽裝,都會潰不成軍,他隻能,生冷地對著她下逐客令。
“今天是我和雪菱的訂婚儀式。從今天開始,她便是我名正言順的未婚妻。她會住進銀湖灣,你霸著我和我未婚妻的床,不合適。”
今天,百裡雪菱就會住進銀湖灣,和他,一起住在,這張,承載了他們無數甜蜜記憶的大床上……
薑虞死死地抓著身下的床單,她隻覺得,有一把刀,狠狠地紮進了她的心口。
可那把刀,真的很討厭,紮進了她的心口,卻不願意拔出來,就那樣,反複旋轉,將她的血肉一寸寸淩遲著。
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薑虞大口地喘了好幾口氣,她才勉強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小七,你今天,真的要和百裡雪菱訂婚麼?”
“訂婚儀式現場都已經布置好了,我不和雪菱訂婚,難不成,我要跟你訂婚?”
薄擎的聲音中,帶著濃重的諷刺,“你倒是想,可惜呢,我傅擎還瞧不上你!”
薑虞一瞬間疼得差點兒直不起腰,她用力以手撐著床麵,才能勉強讓自己將背脊挺得筆直。
她知道,有些話,不能說,說出來,隻能是自取其辱。
可揪緊了手中的被子,她還是聲音顫抖著開口,“小七,你能不能,彆跟百裡雪菱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