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一年的時間,能找到跟酒酒配型的骨髓。
可,萬一找不到呢?
等一年後找不到合適的骨髓,她再去懷孕,便太晚了。
她不想向她半分不喜歡,甚至,還有些排斥的薄少霆妥協,可,酒酒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她怎麼舍得不救她。
“媽咪,酒酒不疼的。”
“酒酒沒事,酒酒一點兒都不怕打針呢!”
“酒酒今天一點兒都沒有感覺到不舒服,媽咪,你彆擔心,酒酒一定會好起來的!”
…………
想著她的寶貝,體貼又懂事的模樣,薑虞的眼眶酸脹得厲害。
她想不通,那麼好,那麼可愛的一個小娃娃,怎麼,就得了這種要命的病!
她寧願,得了這種病的人,是她!
薑虞不想在薄少霆麵前掉眼淚,她用力擦去眼角的淚水,她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才聲如蚊蚋開口,“薄少霆,我嫁……我嫁給你……”
不情不願。
薄少霆眸光一凜,不過,隻要,她的名字,能和他,出現在同一本紅本本上就好。
結婚了,從此,千千萬萬個日夜守望相依,他不信,她的心,不會落到他薄少霆身上!
“我們……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薑虞知道,她和薄少霆結婚了,她才有懷上他的孩子的機會,她想,趕快懷上孩子救酒酒,可又矛盾地,她怕死了,結婚的日子,近在眼前。
“明天。”
薄少霆摩挲了下他左手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婚禮的一切,我都已經準備好。薑虞,你隻需等著,做我薄少霆的新娘!”
明天啊……
薑虞克製不住後退了一大步。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時間,會這麼這麼急。
她的心裡,滿滿的,都是她的小七的影子,明天啊,她便要穿上嫁衣,成為了,另一個男人的新娘。
說來也真挺搞笑的,那日在斷崖邊上,她和她的小七,說定的婚禮,便是明天。
隻是,因為薑酒酒忽然發病,他們沒能去民政局領證,也幾乎忘記了,這一場約定的婚禮。
心口仿佛被壓上了一塊巨石,薑虞的唇,微微張著,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般漫長的時間,她才啞著嗓子,說,“好。”
說出這個字,薑虞一顆心疼到幾乎碎裂,薄少霆那雙陰霾遍布的眸,卻一瞬間盈滿了光亮。
薑虞無心去欣賞薄少霆眸中的光芒變幻,她現在,隻想趕快離開,這個,仿佛能夠壓住她的靈魂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答應嫁給自己不愛的男人,心裡太難過,還是彆的什麼原因,她還沒有走出薄少霆的客廳,就劇烈嘔吐起來。
她慌忙衝到垃圾桶旁邊,抱著垃圾桶,吐得天昏地暗。
她晚上還沒有吃飯,中午也吃的少,她胃裡沒什麼東西,她已經吐得連酸水都吐不出來,但她還是不停地乾嘔著。
“薑虞,你肚子不舒服是不是?我們去醫院!”
“我不去,我……”
薑虞話還沒有說完,又遏製不住乾嘔。
起初,看到薑虞這副模樣,薄少霆的眸中,寫滿了擔憂,但想到,曾經他見過的一些事,他的眸光,又凜冽得滴水成冰。
“你懷孕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