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薑虞眸中湧動著破碎一般的疼痛,薄少霆的心口,克製不住扯了下。
但是想到她對他的忤逆,以及不愛,他依舊對她心懷芥蒂。
“彆再胡鬨!乖乖留在我身邊,以後,誰都彆想再欺負你!”
“不可能!”
失魂落魄地坐在床上的薑虞,忽而如同發狂的小獸一般,她猛地將薄少霆的手甩開,她就直接滾落到了地上。
方才薑虞將碗打碎,傭人們還沒有來得及收拾。
床邊有不少碎片,薑虞這麼徑直從床上滾落,她身上,紮了好幾片碎片。
“薑虞!”
看到薑虞肌膚上快速滲出的血,薄少霆那雙染血的眸,赤紅得越發可怕。
薑虞卻是仿佛感覺不到身上的疼,她快速抓了一塊尖細的碎瓷片,就死死地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想帶我去國外登記結婚?好啊,帶我的屍體過去!”
薄少霆性格偏執又殘忍,他根本就不將人命放在心上。
哪怕他有些在意薑酒酒,她其實死了,他也不過就是短暫地心疼了一下,沒有太多太深的感覺。
可這一瞬,看著薑虞將碎片的尖端,那麼用力地抵在她的脖子上,她的掌心、脖子上,都有刺目的鮮紅滾落,薄少霆卻是真的慌了。
他危險地眯起眼睛,他上前一步,他想要奪過薑虞手中的玻璃碎片,但他又怕,他的動作會刺激到她,讓她更狠地傷害她自己,一時之間,他又不敢輕舉妄動。
他隻能試探著開口,“薑虞,把碎片放下!”
“我要去找酒酒!”
其實,她還想去找她的小七。
隻是她怕,她說出找小七的話,薄少霆會直接拒絕她的要求,她才沒有說出口。
“等婚禮結束後,我帶你去找薑酒酒!”
“我不信!若我真的跟你結婚,你隻會帶我去國外,讓我,再見不到我的親人、朋友!”
“現在,我就要去找酒酒!”
薑虞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原本,還隻是有零星的血珠,從她的脖子上滾落。
現在,她的脖子上,直接紅了一大片。
若她再加重幾分力道,隻怕,她的命,得交代在這裡!
“薑虞,你先把碎瓷片放下!”
薄少霆緊張地盯著薑虞,“隻要你彆再傷害你自己,一切好商量!”
“嗬!”
薑虞悲愴地涼笑出聲,“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這話?現在,讓我出去!我要去找我的酒酒!”
“否則,我現在,就送你一具屍體!”
“不對,是兩具屍體!一屍兩命,也算是兩具屍體!”
“放下碎瓷片!”
薄少霆試圖抓住薑虞的小手,但他又怕他出手,會刺激到她,她更狠地傷害她自己,終究,他還是又收回了手。
他也沒再繼續固執地讓她放下碎瓷片,他帶著幾分無奈與挫敗,低歎了一聲。
“我帶你去找薑酒酒!一天!我最多給你一天的時間!”
“一天後,不管你找沒找到酒酒,我都要你,做我薄少霆的新娘!”
做他的新娘,不可能的!
她的屍體,都不會,心甘情願地做他的新娘。
不過,現在薑虞急著去找她的酒酒和小七,她倒是沒有跟他爭這點兒事。
她麻木地點了下頭,“好!你先帶我去找酒酒!”
“薑虞,我先讓醫生處理下你身上的傷口!”
薑虞已經快步衝到了門外。
她身上的傷口,其實蠻疼的。
但現在,她沒有心情去接受什麼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