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想到厲九珩真的能那麼狠心對慕沐下手。
慕沐還那麼小，大火的時候一個人在房間裡，後來又被慕霆梟從三樓放了下去……
這一係列事情，對一個三歲半的孩子來說，該有多可怕？
可當是她在哪裡呢？
自責和愧疚在心中蔓延，如野草一般的瘋長。
慕錦韻的聲音突然從旁邊傳來：“你覺得很自責。”
她說的是陳述句，她看出來了沐暖暖的心裡在想什麼。
沐暖暖沒看慕錦韻，她現在不太想和慕錦韻說話。
慕錦韻走到她跟前，清晰而緩慢的說：“你不用自責，很多事都是難以自控的。相比起你的親生母親，和我的父親，你已經算是一個好媽媽了。”
沐暖暖抬頭反駁她：“好媽媽的標準沒有這麼低。”
慕錦韻皺眉：“你這人怎麼跟個石頭一樣？”
沐暖暖彆開臉，不看她。
“隨你怎麼想吧。”慕錦韻走到門邊朝裡麵看了一眼，說道：“平時送過來的飯菜，沐沐吃得很少，你給她拿的這碗粥，她看起來很喜歡吃，已經吃完了。”
沐暖暖發現，慕錦韻的確和以前很不一樣了。
她盯著慕錦韻，問了一個在心裡盤旋了很久的問題：“你為什麼會回國？”
慕錦韻盯著她看了一陣，突然伸手抓住自己的頭發，用力一扯……
隨著慕錦韻的用力，她頭上的假發套就被扯了下來，露出了她本來的頭發。
曾經，慕錦韻也是有一頭保養得異常漂亮的頭發。
可此刻，慕錦韻失去頭套的遮掩之後，她的頭上隻有稀稀疏疏的枯燥的頭發，還能看見大塊的頭皮。
沐暖暖有些心驚：“你……”
慕錦韻十分平靜的說了兩個字：“癌症。”
她輕描淡寫的說完，就將頭套又戴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