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衍仰頭看她，看了好半天，像是終於認出她來似的，手掌撐在地上就要站起來，但是他現在整個人都是虛浮無力的，根本站不起來，動了動身子又給滑了下去。
這一滑，讓他本來就不太清醒的腦袋更昏了。
顧知衍皺了皺眉，嗓音微啞：“難受。”
看起來委屈巴巴的。
顧知衍這是真的醉昏了頭。
應該是喝得太多了，和之前的醉酒都不太一樣。
“乖點，彆動，帶你回家。”沈涼的語氣嚴肅了幾分。
顧知衍果然很乖，沒再亂動，眼巴巴的看著沈涼。
沈涼蹲下去，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顧知衍扶了起來。
顧知衍這次是真的醉死了，渾身沒有一點力氣，所有重量都壓在了沈涼的身上。
沈涼重重了呼了一口氣，扶著他往隔間外麵走。
顧知衍緩緩的偏過頭，靠在沈涼的耳邊，大著舌頭問：“小涼妹妹，我沉不沉……”
小涼妹妹……
“沉死了。”沈涼哭笑不得，喝得這麼醉，看起來像是要死了似的，但這嘰嘰歪歪的毛病還沒有變。
一喝醉就跟個小孩似的。
沈涼把顧知衍扶出來之後，就將他按在洗手台邊上，用冷水給他洗了把臉。
顧知衍大概被洗得不舒服，轉過了頭，但下一秒，又被沈涼給掰了回去，三兩下給顧知衍洗了個透心涼。
然後，她胡亂的給顧知衍擦了擦臉：“有沒有感覺清醒了一點？”
顧知衍定定的叫了一聲：“小涼妹妹。”
“啊？”沈涼撇了撇嘴，還叫小涼妹妹呢，還是沒有清醒。
算了，先弄走再說吧。
沈涼正要去扶著他往外走，就聽見顧知衍十分嚴肅的說道：“洗手台太水淺了，是淹不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