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慕阿姨。”薄鈺安這才打招呼,稱呼已經不是過去親密無間的robin阿姨,而帶了幾分無法言說的疏離。
慕薇薇笑容沉了下去。
她忽然想起剛回M國那會,甜米很難過的說薄鈺安變了,薄鈺安不理她。
當時她還不知道原因,隻把甜米安撫了一下,如今真正麵對麵,看著小大人眼裡近乎陌生的疏離,她才真正的感同身受,那時的甜米該有多麼的傷心難過。
不太明白,薄鈺安變化為什麼這麼大,是因為她們的離開嗎,還是薄慕琛說了什麼,總之,慕薇薇也不可能熱臉貼冷屁股就是了。
薄鈺安雖然是她疼過的孩子,但又不是她親生的孩子,生命是一段又一段的旅程,有人來也有人走,她總不能為一個敵人的孩子,有多嘔心瀝血。
這麼想著,慕薇薇眼裡的失落都收了回去,慢慢回歸到安靜和煦的淡笑:“那邊還有朋友等我,我先過去了,你玩的開心。”
慕薇薇走了,不再多看一眼,她端著酒杯越過薄鈺安就走了。
擦肩而過時,薄鈺安的心臟撲通撲通的跳了兩下,快速沉寂,聆聽著那漸行漸遠的高跟鞋敲擊聲,他嘴巴一扁,鼻子就酸了。
他人還矮,就算穿上也不是真正的大人,充其量隻是個小大人罷了,以他的身高角度,沒有人看得到他泛紅的眼睛,他還是覺得丟人,小跑著來到洗手間,將自己小小的身子藏在洗手間的隔間裡麵。
來的時候想好了就待一會,等情緒穩定了再出去,可待著待著,不知怎麼又想起慕薇薇剛剛端著酒杯離開的模樣。
她說她不會辜負任何一個信任她的人,那都是假的,她明明辜負了他。
薄鈺安想著就覺難受,越不想想越是要想,小小的腦袋撐不住,他嘴巴扁得更厲害,沒撐住的竟哭了出來。
眼淚一經流出,就像打開了一個閘口一樣,越流越凶,他索性不再隱忍,放肆的哭著,宣泄著兩個月以來難言的壓力和委屈。
許久,直到一陣腳步聲,在隔間外麵停下。
緊接著,那薄薄的門板被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