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預料到,宋抒謹會說這樣的話。
就連崔明雅,也都好奇的朝嚴厲謹看過去:“你什麼時候發燒了?”
嚴厲謹先是一怔,很快反應過來,整個人麵部的表情都變了,頹然消失不見,重回優雅衿貴、意氣風發:“可能是晚上睡覺著涼了吧,我確實有點不舒服,就找了當時沒那麼忙的宋教授問他有沒有退燒藥,宋教授來得匆忙並沒有隨身攜帶體溫計和退燒藥,大家都忙著我也沒好意思多問,就遵照他的醫囑,先吃點感冒藥,然後多喝水看看。”
他薄唇動了一下,然後抿起,似是不好意思:“我也沒想在這個時候睡覺的,可當時我腦袋實在是痛,就靠著想眯一會,沒想這一下就睡過去了。”
說到這裡,他臉色重新變得嚴肅,挑眉看崔明雅:“你剛剛應該叫醒我的,我再不舒服,也不過是發燒罷了,跟江先生的手術是不能比的,我怎麼能因為一點點的不舒服,就錯過了江先生的手術呢。”
矛盾就這麼被拋到崔明雅這裡,成全的隻是他的慷慨大氣凜然。
冷眼回望他,崔明雅的臉色也跟著沉了下來。
幾句話的功夫,她總算想明白他肯定沒有生病不舒服,所謂發燒,隻是這個中年醫生幫他想的托詞而已。
一個剛認識的醫生,為什麼要幫他?
難不成...
她眼神不自覺的朝慕薇薇轉過去,一瞬間的交錯,果然對上慕薇薇同樣了然的眸色。
眼神閃了一下,她快速的移開:“你說得對,剛剛我應該叫醒你的,可我沒有這麼做,實在是不應該。”
轉頭看宋抒謹,她臉色變得高傲、冷硬:“慕醫生確實也就輸了個血而已,但如果不是她,江先生所需要的特殊血型也不是這麼快就湊得夠的,慕醫生足足獻了400CC的血,事後還不肯去休息,堅持待在手術室裡麵直到手術結束,這等心意,就連江先生在場,都不敢說一個不字,你又憑什麼敢說慕醫生一句不好?就因為慕醫生回國快一年的時間裡,用實際行動向全海市證明了她的醫術,從而碾壓了你的風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