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厲謹的臉色終於變了,笑容也跟著收起來。
“接回去當然是可以的,畢竟我隻是請慕老先生來做客,又不是要綁架,亦或是軟禁他。”屈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嚴厲謹雙眸淩厲,一動不動的盯著慕薇薇,說:“然而慕老先生來都來了,這麼辛苦才來一趟,留下點東西,這不過分吧?”
慕薇薇瞳孔一縮,眉頭擰起:“你現在境況複雜,我很能理解,但這都是你們嚴家內部的家事,與我無關,如果你一如既往的想要我放棄拜師,想要薄慕琛放棄項目,那麼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這是不可能的事。”
嚴厲謹不為所動:“慕醫生確定,你要回應得這麼乾脆?”
“不然呢?”慕薇薇挑起眉頭:“這裡是海市,是江家大宅,是江家的地盤,是薄家的地盤,唯獨不是你嚴厲謹的地盤,你確定你一條過江龍,要在海市與本地的地頭蛇過招,你不怕你這條龍命,就此交待在這裡,再無回去爭權奪利的可能?”
她是真的夠直接,把嚴家的家務事都點破了。
早就猜到這一點,嚴厲謹也沒生氣,擊了擊掌,慕海生就被帶了出來。
從失蹤到現在也就短短四個小時的時間,被迫帶走之後他一直都在跟著嚴厲謹換乘、逃亡,並沒有多少時間被惡劣對待,從表麵上,他衣著乾淨,形容如常,也沒看出哪裡有被折磨過的樣子。
然而,仔細看他的臉色,他的麵部神態,才發現事情並不如表麵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
像是經曆過讓人恐懼的事,他的一張臉,臉色難看得可怕,眼睛裡布滿了呆滯、痛苦和茫然,僵硬發直的雙眸,像是猛然失去了焦距一般。
做了二十八年父女,還從來沒有看過他如此失魂落魄的一麵,慕薇薇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爸。”她驚呼,起身去扶慕海生,然而,她都捉到慕海生的手臂了,他依舊沒有太大的反應,仍舊呆呆的站著,她拉他坐下,那他就坐,整個人猶如一具失去了心肺的提線木偶。
對於他這種年近六十,經曆過大風大浪的成年男人來說,能把人逼到這一步,毋庸置疑做了讓人非常難以忍受的事。
可如果從他的外表上看不出端倪,那就是心理方麵的攻擊,心理攻擊,往往比行動還要惡劣,慕薇薇想著就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