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不敢了?”薄慕琛慢斯條理的收回了匕首,白皙的指尖輕輕擦拭著匕首上的血跡:“我能直接到你的監牢來,早就超出探視流程了,你是到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問我敢還是不敢?”
安晴語一噎,總算意識到她失算了,如今的薄慕琛,早跟之前的他不一樣,不可同日而語了。
如果她死咬著不肯開口,他有莫須有送她進來坐牢的本事,說不定還真有直接殺她滅口的本事。
怕肯定是怕的,苟延殘喘到現在,安晴語最想要的就是活著,無論好賴都能活著。
“直說吧,你到底想從我這裡知道什麼?”她聽到從自己牙關裡溢出的聲音。
“痛快!”匕首插入刀鞘,他看向她的臉龐,冰冷無情:“薄鈺安是我和薇薇的孩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當初是不是你策劃了一場槍擊案,不辭勞苦把薄鈺安從M國拐到我身邊來?你以為我誤會薇薇不要孩子了,就會對她恨之入骨,你再趁機以準繼母的身份對鈺安好,我就會接受你,允許你成為我的妻子,是不是?”
聞言,安晴語瞳孔劇烈的縮了一下。
萬萬沒想到,這麼多年來本以為抹殺得不留痕跡的事,在薄慕琛的嘴裡,竟然相差無幾的重複出來。
這麼多事,明明隻有她一個人知道,當初知道這個事的人差不多都死光了,不留活口了啊。
“不是...”憑著本能反駁著,安晴語不敢再想其他的,隻想著如何才能度過眼前這一關。
認識也有這麼多年了,縱使不愛安晴語,相處卻也不少,她細微的臉色變化,薄慕琛怎麼可能感覺不到?
隻一眼,就覺察到安晴語心裡有鬼,他所猜測的那些事實,說不定全都是真的,薄慕琛冰冷的眸色,再度陰翳下來。
“認識這麼多年,你應該清楚,我最討厭欺騙。”淩厲的眸子,飽含著暴戾的炮火,直直射向安晴語,幾乎要在她頭頂戳出一個血洞:“所以,是牢底坐穿,還是丟了小命,你自己選一個。”
十分鐘,薄慕琛興師動眾的來一場,隻在監獄裡待十分鐘。
十分鐘後,他邁著沉重的步伐,帶著滿腔怒火走了。
而他走後不久,安晴語也收到了他新的審判,從二十年刑期,直接改成了無期。
一個小小的罪名,竟讓她落到無期的地步,再一次感慨薄慕琛能量的同時,安晴語心裡是說不出的難受。
呆呆的坐在冰涼的地板上,透過門上一方小小的窗戶,貪婪的汲取著窗外的光線,滿臉衰敗頹然、宛如一個活死人般失去希望的安晴語,忍不住的去回憶十七歲還年輕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