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注意到舒媛唇邊詭譎的陰笑,下一秒,她便將高腳杯塞進了自己手中。
不等舒窈推拒,對方已經扯著嗓子尖叫出聲。
“哎呀!”
她的音量不高不低,卻足以讓四周的人聞言紛紛視線凝聚過來。
舒媛嬌滴滴的,曆來在人前的形象都是一朵嬌柔的溫室小花兒,此時就算是惺惺作態的作秀,也佯裝的十分嬌柔。
“哎呀!窈窈,你這是做什麼呀?怎麼拿酒還潑我呢?”
四周的人聽聞,不少看熱鬨的人都圍了過來。
將原本有條不紊的宴會上,仿佛多了個小小的餘興節目。
不遠處的厲沉溪也聽到了這邊的喧鬨,冷冷的視線掃了過來。
舒媛立馬三兩步跑到了他近前,做出小鳥依人的架勢,挽著男人的臂膀,嬌嗔道,“沉溪哥,都是我不好,我可能說了什麼妹妹不願意聽得了,所以窈窈一生氣,就潑了我酒……”
舒窈尷尬的站在一旁,注視著舒媛,這個女人的演技,曆來都是這麼好。
厲沉溪陰冷的視線睨著,敏銳的深眸,滿含著不悅的蘊怒。
舒媛還佯裝好人,又說,“好了,沉溪哥,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彆怪妹妹!我去衛生間洗洗就好了……”
言猶在耳,舒窈隻覺得諷刺,無心再聽,轉身就要走。
但還沒等轉身,手臂就被厲沉溪一把抓住。
他大掌箍著她的細腕,凜冽的視線寒涼如霜,冷道,“要走?”
低沉的嗓音,陰冷的字眼。
像突襲的冰雹,狠砸著舒窈的心。
“沉溪哥,彆為難妹妹!她也不容易,還懷著孕呢,你要小心胎兒的!”舒媛在一旁故意裝好人,淒楚的樣子,卻被男人儘收眼底。
而舒窈卻靜默的站在一側,不動聲色的樣子,耳邊又聽到男人緩緩吐出的字眼——
“這裡已經沒你事了,舒窈,你走吧!”
舒窈怔怔的看著他,心,痛的也在逐漸蔓延,再蔓延。
“彆趕妹妹走啊!沉溪哥,你這是在乾什麼?”舒媛繼續做好人,嬌柔的拉著男人的手臂,“如果因為我,害的你們感情不好,那就不值得了!”
厲沉溪側過身,深眸中戾氣肆虐,漠然的徑直離開。
看著他離開,舒媛高傲的仰著頭,重複了句,“沒聽到嗎?沉溪哥讓你走呢!”
舒媛故意在臨走的時候,餘光撇著舒窈,眼尾彌漫的冷蔑,儘顯鄙夷。
注視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舒窈的耳畔,傳來其他人的竊竊私語。
“看來,厲董果然不喜歡這個女人!”
“也難怪,她一個啞巴,能嫁給厲董,已經是飛上枝頭了,還想怎樣啊?”
“本身就有缺陷,還是個私生女,不知道生出來的孩子,會不會也是個啞巴!”
人言可畏,舒窈呆愣的站在那裡,心臟仿佛被一瞬間碾碎成齏粉,徹底消散。